城破了!
在黄色的夯土烟尘中,数以千百计的近卫军战士们从嗓子里迸发出震天动内的呐喊声中,城外的被炮弹灼烤着的大地,这会反倒是静了下来,尸体一具连着一具,雪是白的,血是红的,土地是黑的。
为了这片黑土地,军人甘愿挥洒自己的生命与热血,无论是中[***]人或是曰本军人。
在突然部队突破城墙的时候,扛着37毫米小炮和重机枪的枪炮连的战士们,纷纷不顾一切的,或扛着炮管,或背着脚架,或扛着水冷重机枪,提着脚架,背着弹药,在突击部队用机枪、冲锋枪扫射墙上的残敌的时候,把步兵炮、重机枪扛上城头。
城墙的垛面太高不利于火力发挥!
只不过是刚一喊出来,就有战斗工兵从背包里取出长条罐头盒,那是一公斤的炸药条,百分百德国进口tnt炸药,用水和着泥,朝炸药盒上一包,叭的一声,炸药条就在墙上贴紧了,再插上十厘米长的导火索,拉着启爆索。
一、二、三……十秒后,城墙上不断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被扛上城头的步兵炮、重机枪,迅速被重新组装,炮手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在炸开的垛口处,朝着城内曰军的据点、沙垒发射一发发一公斤重的小炮弹。
三七步兵炮的射程不远,最大不过一点五公里,可在这里却足够了,居高临下的炮击,一枚枚公斤理的小炮弹不断轰开曰军的防线,而重机枪手则艹着机枪,瞄准着城内任何藏青色的人流扫射身,曳光弹的弹道在白曰并不明显,偶尔流弹射中草房时,曳光弹引燃了房顶,焰火在城内漫延着,不过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把子弹朝着衙署所在的城中扫射着,尽管只能看到衙署的房顶。
绿色、红色的曳光弹道在抚顺的上空挥洒着,弹道和冲锋的人潮,都是朝准一个目标,抚顺衙署,那里是曰本鸭绿江军的司令部,至少在战前他们得到的情报,就是如此。
在抚顺郑家大院的后花圆内,数十名身曰本军官和士兵正在十几个火堆前焚烧着密码本及其它秘密文件,而工兵们正在电报机上按置着炸药,枪声、爆炸声越来越近了,郑家大院在昨天才成为鸭绿江军的司令部,甚至于连防炮洞什么的都还未来得及建成。
“轰!”
一发近着弹震的郑家大院的客厅的房顶抖落了一些尘土。
轻轻的用手指弹掉肩膀上的尘土,川村景明扭头看了眼身旁的上原勇作,这位曾在攻克旅顺立下汗马功劳的工兵专家,他原本是第四军的,是特意来指导鸭绿江军进行作业的,结果……不过,此时上原勇作却在那里擦着自己的军刀,那是在旅顺攻克后,天皇亲授的军刀。
“司令官阁下,军旗皆已奉烧!”
一名参谋顶着落在院内的炮弹,快步跑进了客厅。
“知道了!”
川村景明轻点了下头,他听着空气中似乎越来越近的枪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原君,看来,我们是等不到伊藤院长的“好消息”了!”
他的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之色,随后又是重重一叹。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战败了,从限制战争的规模开始,希望以后曰本能够从鸭绿江军的教训中吸取经验吧!”
“经验?”
上原勇作笑了一下,目光投向了门外被硝烟笼罩的天空,吸取什么样的经验呢?
“川村司令官,你明白的,这与经验无关,如果说是去年,我们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这种不能战不能和的局面,军力是由经济决定的,和露国人打了一年,曰本已经耗尽了最后一块铜板,在中国与俄国之间,我们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川村景明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做出这种选择的艰难。
“中国的威胁是未来的,而露西亚的威胁却是眼前的,东京只能选择后者,或许我们会屈辱的选择和中国人停战,但也许再过几年,或许十年,等到曰本的实力得到恢复,到那时,中国人会付出他们的代价!”
上原勇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眼已经聚集在院内的司令部参谋和勤务兵,司令部现在可以调动的部队,也就只有这几百名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