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师少鹰掉头就走,彼德立刻紧跟上去,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这么多情况?”
师少鹰轻耸着肩膀,淡然道:“猜的。”
“师少鹰!”
“到!”
“你把我这里当成了什么?”
“海盗头子的老窝啊,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翻译完上面区区四句对话,明明站在距离赤道仅仅几百公里的一幢别墅内,现在又是炎炎夏季的正午,身上还穿着一套热死人不偿命的西装,担任翻译工作的彼德仍然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阿卜杜希尔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师少鹰,师少鹰也坦然的回望着阿卜杜希尔。
“你昨天说过,如果三年后我还不放你离开,我这个海盗头子老大的位置是谁坐就难说了。我当时还把你的宣言当成了半个笑话,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阿卜杜希尔淡然道:“想要在索马里打出一片天地其实很简单,有枪、有钱、有人,敢玩命,再加上一点机遇就够了。你立足未稳,还没有在和我心里取得最基本的信任,甚至连我这幢别墅里的人都没有认全,就已经急不可待的往里面拉人,就凭你这份野心和行动力,我就应该把你列入危险目标。师少鹰你说说看,如果你是我,面前站着一个胆大妄为,从一开始就摆明想要背叛篡位,根本不可能养熟的白眼狼,你会怎么办?”
“我会左手拿着木棒,右手拿的甜枣。”
师少鹰举起左手,做出一个挥舞的动作,“我会不断给予这个家伙高压,让他不断遇到比身边人困难十倍的压力和挑战,如果他撑不住萎了,那就说明他就是嘴上功夫了得实际上却是个不堪大用的样子货,面对这种眼高手低的龙套角色有,直接丢出大门任他自生自灭就是王道。如果这个家伙能够在高压不断突破,我就会先打一棒子,再往他嘴里塞上一颗甜枣,让他一边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一边突破得更加痛快淋漓。”
“哦?”
阿卜杜希尔神色不变,“一个野心勃勃而又能突破重压不断成长的危险目标,我本应除之而后快,为什么还要往他的嘴里塞甜枣助长气焰?”
“我们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生活在上面的人,一向以自己的祖国‘地大物博’而自豪。”
没有人知道师少鹰明明是在面对阿卜杜希尔的责问,怎么话锋一转就突然扯到了中国的地大物博上。说起自己拥有五千年悠久历史文明的伟大祖国,师少鹰的眼睛里满是闪亮的光彩,就连他的声音都渐渐高起来:“由于幅原辽阔,在我们国家南方和北方气候就出现了巨大差距。在最靠近北方的区域,一年有八个月大雪封山,以大米这种农作物来说,一年也不会就能出产一次。可是在我国南方有些区域的冬季,穿上一件单衣就能抵御寒冷,大米一年能产三季,在海南极个地方甚至能够做到一年收割四季。”
“我们国家的南北分界线在秦岭淮河,所以也就产生了‘南方人’和‘北方人’这两个因为地理位置差异而产生的‘群体’。南方气候温和土肥水美,只要不是昏君当道苛政如虎,平民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所以在我国的南方多出文人墨客,而且擅用权谋;在北方,尤其是在东北三省,一旦西伯利亚寒流吹至,夜间气温能到了零下四十度,哪怕是身上穿着几层棉衣,一不小心也会冻掉耳朵,想要抵抗严寒,就要多喝烈酒多食肉类,所以东北多出豪杰,上了酒桌能拼得面红耳赤,哪怕是新兵蛋子到了战场上,一旦血气上涌也敢拼得刺刀见血。”
其实不止是中国,纵观人类历史,任何一个民族的特性定型,都和他们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有着莫大的关系。
处于西伯利亚平原上的俄罗斯,可谓是最擅战的一个民族。为了抵御寒冷,他们不分男女老幼,都会大量饮用精酒度数极高的伏特加,这让他们性烈如火,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无数前苏联红军,更用他们年轻的生命,见证了这个民族那历经风霜雨雪也绝不屈服的最伟大脊梁。说他们的土地是一寸江山一寸血,也绝不过份!
翻看已经解密的六七十年冷战期间历史,只要知道美国白宫某位智囊曾经说过“我们是有能力毁灭世界,可是苏联却敢于毁灭世界”这些话,就已经足够了!
再说说在几十年因为侵略,和中国结下大仇,现在影响依然没有消散的日本。他们安身立命于海岛之上,常年要忍受海啸和地震等最恶劣自然灾难影响,天灾频繁固然让他们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在同时由于整个民族都始终处于死亡阴影的威胁下,所以形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扩张力。无论是不成功则成仁,将每一个人潜力都逼到极限的武士道,还是在战场上将速度与杀伤力发挥到极限,却独独放弃了自我防御的武士刀,都是这个民族因为地理环境而造就出来的特性最直接写照!
至于中国人常称自己的民族特性为“棉里针”,最大的原因就是在于,南方是整个国家的文化传播与推广之地,通过科举产生的官员多来自江南水乡,在和平时代文人们把执朝政,说到权谋心机,那些赳赳武夫又如何是这些文人墨客的对手,在和平时代重文轻武的思想早就因为文人们掌握着宣传机器,而深入人心。只有当强敌入侵山河破碎,文人们已经无法再用笔杆子来支撑天下时,武将们才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变得举足重轻起来。
一旦“重文轻武”的习惯被打破,民风转向强悍,地大物博幅员辽阔的中华大地上,又岂会缺乏英雄儿女?!归根结底,所谓的“棉里针”特性,不过就是文人与武将之间在朝堂上影响力变化的一个标尺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