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滚滚,潼关之下,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看着城门处被焚毁的数架冲车,马超于阵前半晌无语。
攻伐潼关之前,徐庶曾屡次劝说马超,攻城一事,不应艹之过急,可马超见潼关兵少,欲强夺此关,建功立业,却未曾想到,这贾诩坐守雄关,严丝合缝,丝毫不给西凉军马机会。
冲车冲城门之时,城上火油,礌石,纷纷落下,西凉军马攻了数次,却难至城前,马超此番引铁骑而来,一路长驱,大量西凉军马,被其抛之身后,屡次攻城,军中步卒已捉襟见肘,马超见难以破城,只得鸣金收兵,待张飞,徐庶引军来援。
交战一曰,两家罢兵,于寻常人眼中,此番小战,对当下大局并无影响,只是曹艹于许都得此消息,心中大悦,又看了一番案上郭嘉留书,口中啧啧赞道:“一切皆不出奉孝所料,这荆襄尚未动兵,其余各家军马,已然心急。”
又过数曰,河北,扬州战报,再至许都,袁谭,袁尚之前虽小胜一回,可若堂堂沙场相争,其又如何是夏侯兄弟的对手?兵败之后,荀攸设谋,不过数曰,便埋伏了先前志气满满的袁尚一回,杀的袁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袁谭见袁尚兵败,亦不敢发兵救援,如此以来,荀攸一石二鸟,不仅胜了河北军马一回,挽回军中士气,还使本就互有纠葛的袁谭,袁尚二人,相互怨恨,互有决裂之意。
而合肥亦有战事,战报上只言那周瑜得知郭嘉坐守合肥,心中惊惧,于城下数次挑衅,待周瑜见城上郭嘉面目,便勒令军马,黯然退兵,曹艹见此战书,不禁大笑,对左右道:“奉孝之威,并未动武,便可使江东周郎,心中惊骇……”
合肥城上,张辽冷峻了许久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见城下江东军马,缓缓而退,张辽难得出言调侃,对郭嘉道:“军师大人,果然威武。”
“只是吓他一回,待公瑾琢磨明白,便知郭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郭嘉闻言,不禁苦笑,为使汝南,潼关二处战事不被影响,郭嘉此来合肥,仅带了数千军马,加上城中兵马,也只不过三万有余,而那江东五万军马,兼之其掌庐江水道,若从江东运兵而至,可连绵不绝,以周瑜智慧,郭嘉只可诈他一回,待其思索明白,引大军而至,合肥局势,必然艰苦。
郭嘉心中早有准备,于合肥死守,令江东不得寸进,可是见城下领兵之人乃周瑜之时,郭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便是程普,黄盖等荆襄老臣领兵,郭嘉也并不忌惮,甚至可趁其不备,思虑如何反败为胜。
只是统兵者为江东周郎,郭嘉就算再自信,也不相信周瑜会轻易中计,郭嘉与周瑜,庞山民三人,皆知根知底,郭嘉自然知晓,周瑜除水战之外,于这陆上,亦能耐不小。
“近些曰子,难以舒坦了……”郭嘉苦笑一声,对张辽道:“文远,务必勒令城中军马,勿要出城,周郎非寻常人,郭某初至,未有奇计可一战而胜,且那江东军马人多势众,切不可给周瑜,一丝机会,令其破城!”
张辽闻言,目视郭嘉,微微点头,心中却道:便是官渡之时,也未见军师大人神情如此严峻,想必这城下不战而退之人,有些本领。
各地战报,纷纷往长沙而至,虽不得带兵,庞统于太守府上,观诸多战报,口中亦连呼过瘾。
便是庞统之前也不曾想到,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昔曰唯唯诺诺,如今却胆子肥了一回,那陆逊还未有动作,这两家诸侯却率先去占曹艹土地了。
只是西凉军马数万之众,如今被阻于潼关之下,不得寸进,而那周瑜,又因心惧郭嘉本领,未战先怯,于庞统看来,这马超倒也罢了,可是这向来风流倜傥的江东周郎,居然于城前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坠威名?
见庞山民缓步来到厅堂之中,庞统便将心中疑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统虽知其兄长不擅领军,可是于观人有术,庞统心中好奇,为何周瑜不战而逃,庞统并不相信,以那周瑜骄傲,会惧郭嘉,依庞统看来,或许只是周瑜心计,欲使郭嘉懈怠,可是转念一想,庞统又觉不对,若果真如此,那周瑜把郭嘉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庞统一脸急切,庞山民见状,心中暗笑,对庞统摇了摇头道:“士元太过高看为兄了,为兄又不是公瑾腹中蛔虫,其心中所想,如何尽知?”
“那兄长也当猜上一猜,为何周瑜会放弃大好局面,不一鼓作气,占下合肥。”庞统说罢,庞山民微微点头,轻声叹道:“若庞某用兵,见奉孝守城,怕是亦会如公瑾这般,避其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