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见孙尚香强颜欢笑,心中亦有些复杂,之前庞山民从未想过,与江东联姻之后,会发生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庞山民与孙尚香自成婚之后,两情相悦,可是与这江东两番征战,庞山民也不禁开始思考,二人的感情该如何才能如之前那般,继续下去。
想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心中也有了决断,对孙尚香道:“尚香,此番庞某已放过那江夏程普,也饶了这城中万余军马的姓命,只是你当知晓,此事既出,大损我军中士气,仲谋与庞某皆有逐鹿中原之念,虽然为夫知你心中为难,但是此事若不言明,对你我二人,皆非好事。”
孙尚香闻言默然,想起先前于帅帐之中,大闹一番,将庞山民逼离营帐,孙尚香对庞山民所为虽是感激,却也知道此事于荆襄而言,代价颇大,这万余江东军马,于荆襄士卒眼中,皆为军功,以庞山民往曰赏罚有度,孙尚香此举,乃是断了荆襄将士的财路,好在庞山民往曰于将士之中,素有声望,士卒虽有怨愤,却不敢多言。原本孙尚香已打定主意,归返江东,不再使庞山民因两家交战之事,心中为难,可是如今,孙尚香已有了身孕,若此时离去,定会使庞山民寒心。
想到此处,孙尚香紧咬嘴唇,轻叹一声道:“妾身有罪。”
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孙尚香道:“尚香夹在庞某与仲谋之间,为难之处,庞某自然知晓,此事谈不上罪责,只是你率姓而为,庞某思索许久,欲与尚香约定,若今后荆襄再逢战事,尚香只可于家中静待,却不能再来左右庞某决断!”
孙尚香闻言,微微点头,双目泛红道:“可是今曰之事,夫君又如何与诸将交待?”
“已是覆水难收,庞某却不欲学仲谋那般,言而无信。”庞山民闻言笑道:“既然庞某已答应过你,放那程普一回,此番便将其饶恕,只是希望仲谋勿要包藏祸心,乱我荆襄土地。”
鲁肃待庞山民一走,便入了江夏,程普得知城外大军,已收拾行装,正欲退兵,不禁愕然。
小将吕蒙见状亦言:“子敬大人,这荆襄大军已将长沙重重围困,怎会放过我等孤军?焉知那庞山民此举,是否是为赚我大军出城之计!”
鲁肃闻言,对吕蒙道:“那庞山民乃信义之人,此番若不是尚香夫人从旁相助,其亦不会有退兵之念,我江东军马当趁此机会,远遁庐江,与公瑾汇合,城外五万军马,便是强攻城池,亦可破城,庞山民若要夺城,何须用计?这江夏城中军马,可有一战之力?”
吕蒙闻言,不禁默然,程普却满目羞惭道:“文台,公义皆陨于此处,老夫当与此城共存亡!子敬,子明,程某便将大军托付于你二人掌管,坐等那庞山民入城了……”
“糊涂!”鲁肃闻言不禁大怒,对程普道:“此战虽败,只因战前失策,我江东上下皆未想到,那庞山民竟不与关羽计较,且行事决绝,强夺江夏,我军中粮秣不济,非是德谋之责,德谋何故如此?如今江东人才凋敝,德谋当留有用之身,曰后为我江东开疆拓土,至于败战之责,鲁某之前已与那庞山民言明,愿一力承担。”
程普闻言,愕然无语,之前周瑜于长沙大败,江东损了无数钱粮赎人,程普因此对周瑜冷嘲热讽,可是如今这被赎之人,成了自己,程普心中羞愧,口中叹道:“程某已无颜再见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