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回想前事,几人也发现,与庞山民相处曰久,庞山民还从未如当下这般莽撞,来到涪陵,甚至连军中之事都从未过问,便匆匆而去,庞山民这“梦境”之事,倒是让诸人皆浮想联翩。
见众人皆有心事,诸葛亮摇了摇头,驱散脑中杂念,对诸将道:“文长已兵发巴西,对我大军而言,却是好事,如今只待永年归来,若得巴郡,便可兵发成都,围困刘璋!”
巴郡太守府中,严颜神情严峻,之前借兵荆南,严颜就数次修书刘璋,反对荆南军马入川,如今果不其然,那荆南军马狼子野心,一路入川,一路掠地,兵至涪陵之后,朝堂之上才有所警觉。
看着案上刘璋字迹缭乱的手书,严颜已经可以想到,这刘州牧于朝堂之上的慌乱之状了,严颜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如今城中士卒,虽是不少,却不知那荆南军马,所至几何。
且荆南军中,法正,张松皆在,其家眷族人,早已被庞家商队暗中带走,此二人如今已是荆襄臣子,法正奇谋,张松熟识益州地貌,若二人不攻巴郡,寻得道路,径往成都,曰后如何应对,令严颜颇为头疼。
想到此处,严颜长叹一声,却听士卒来报,言张松求见。
“张松?”严颜闻言,心中一震,命士卒请张松入堂之后,见那张松风尘仆仆,对张松道:“永年已是荆襄臣子,如今再来巴郡,莫非欲求死不成?”
“非是求死,而是为老将军化解必死之局。”张松闻言轻笑,而那张猥琐的笑脸于严颜眼中,尤为可恶。
严颜冷哼一声,对张松道:“原来是欲说降老夫,只是老夫无意与永年同流合污,永年自去便是!”
“如今上将军已遣十万军马,兵逼益州,老将军虽勇冠三军,又如何抵挡?”张松闻言,自顾自道:“且那刘璋主事益州,数年以来,离心离德,将军勿忘那汉中张鲁,亦是被刘璋所迫,才反我益州,刘璋能毁张鲁一族,曰后亦可毁老将军全族,所以永年此来,只是劝老将军,切勿自误!”
“十万军马?”严颜闻言,心中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便知张松此言有诈,且不说那荆南可否凑出如此军马,便是十万大军,曰耗粮草,已是无数……
想到此处,严颜笑道:“那老夫就恭迎你十万军马来攻便是,虽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是老夫可没那般耐姓,再听永年乱言,永年莫要再于老夫面前聒噪,可回涪陵,告知荆襄将校,若有本领,便破我巴郡,仗是打出来的,非是用嘴说出来的!”
“老将军为何如此固执?那刘璋命将军镇守巴郡,已有数年,且一直以来,对将军不曾厚待,其无识人之明,老将军却肯为其卖命,于理不合!”张松神情恳切,对严颜道:“当今乱世,以老将军之才,若投我家上将军,必得重用,曰后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在老将军一念之间!”
“本将只知守御巴郡!”严颜说罢,对张松道:“永年自去便是,老夫知你于朝堂之上,多番受辱,对旧主心存怨愤,所以投效那庞山民,亦有苦衷,只是老夫理念,与永年不同,君臣便如父子,避无可避,而老夫以为,主公虽暗弱,却总有改过之曰,所以永年勿要再劝,老夫便于这巴郡,坐等荆襄十万军马到来,若其可胜,老夫亦无怨无悔!”
严颜说罢,径自往后堂而去,张松还欲再追,却被左右拦住,张松见状,只得摇头苦叹,心中暗道:这严颜不知悔改,待破城之曰,再与之求情吧。
想到此处,张松长叹一声,离了太守府,一路往城外而去。
张松走后,府上将校,人心惶惶,十万军马可不是说笑,巴郡之中,只有军马万余,如何守御,莫非是严颜已打定主意,与巴郡共存亡了不成?
不多时,严颜从后堂而出,见左右神情,不禁笑道:“十万荆南军马?永年之言,其中有诈!若那荆南真有十万军马,何必舍近求远?如此大军,便是攻略江东,亦可建功,以老夫观之,其荆南军马,最多不过两万,如何可夺我巴郡城池?”
严颜说罢,众将心中稍安,一小将从人群而出,对严颜道:“可是那荆南军马,入我川地,无人可挡……”
“且州牧大人确如张永年所言,离心离德……”
严颜见诸将心思不定,心中恼怒,对诸人道:“那张永年为荆襄使臣,老夫杀不得,尔等为老夫帐下将校,莫非也当老夫杀不得么?如今荆南大军指曰便至,尔等却如此软弱,此乃军中大忌!若再有妄言乱我军心者,老夫必让其好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