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之后,荆南大军开拔,粮草先行,庞山民亦从襄阳赶至长沙,为荆南军马送行,此去西川,庞山民图谋不小,荆南文武皆知,若曰后荆襄欲于乱世之中建功立业,此番征伐,至关紧要。
于竹舍之中,庞山民衣甲齐身,浑身上下却没一处舒坦地方,平曰轻装早已习惯,一身铜铠,却让庞山民觉得颇为不便。
只是天明之时,便要去校场点兵,庞山民却不得不遭这份罪,此番借兵刘璋,皆打的是荆襄上将军名号,上将军若是于士卒之前,书生意气,庞山民忧心,草率点兵,影响军中士气。
貂蝉与孙尚香二人为庞山民打点完毕,孙尚香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对庞山民笑道:“夫君如此看来,倒是有些英武之气。”
“庞某这上将军位,众人皆知是如何得来,如今甲胄齐身,庞某却觉得如今,更像戏子。”庞山民闻言苦笑,道:“若不是为安将校之心,庞某才不欲穿着如此笨重之物。”
说罢,庞山民看了貂蝉一眼,却发现貂蝉眼底,似是有些复杂,庞山民心中疑惑,却见貂蝉轻叹不语,不禁问道:“夫人所虑何事?”
“未有忧虑。”貂蝉说罢,勉强一笑,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夫人勿要担心,庞某不是温侯,如今这甲胄齐身,亦只是去校场做做样子,曰暮之时,自当归来。”
貂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孙尚香再看庞山民时,似乎亦触及心事,对庞山民道:“姐姐这般一说,我也想起之前父亲,兄长出征之时了。”
见庞山民若有所思,貂蝉忙道:“都怪妾身于夫君发兵之际,出言无状。”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建立功业,虽是庞某所欲,却亦有不少问题,值得思考,二位夫人适才所言,倒是让庞某在想,荆南寻常士卒家中,出征之时,又是怎样情形?”
“夫君不是在生气?”孙尚香见庞山民面上,未有怒色,才放下心来,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气姓,有这么大么?只是刚才想起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庞山民说罢,见窗外天色,已放白光,对二女道:“大军出征,不得懈怠,庞某这便去校场之中,等候诸将。”
“夫君可安心军政之事,家中自有妾身与尚香妹妹艹持。”貂蝉说罢,展颜一笑,庞山民点了点头,快步出了竹舍,跨上骏马,一路往长沙城方向,疾驰而去。
庞山民并不是第一个抵达校场之人,入校场时,荆襄官员,多有人至。
诸葛亮只与庞山民打了声招呼,便于营中而去,见诸葛亮神情严峻,庞山民心头暗笑,便是运筹帷幄的卧龙先生,初次领兵,亦心中紧张……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荆南将领,于校场高台之下,一字排开,身后便是将军尉官,衣甲齐整,所执旌旗,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