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抵达襄阳,于蒯家休整一夜,次曰一早,庞山民便与蒯越,一同向太守府而去。
待下人通报之后,蒯越便与庞山民一同入了太守府中,于刘表府上,十余年来,蒯越早已轻车熟路,并未待下人引路,蒯越携庞山民,径自往后堂之中,面见刘表。
昨夜刘表便得了庞山民已入襄阳的消息,庞山民进得后堂,便见刘表,刘琦二人,早已于堂中静坐,只是刘琦看向他的目光,比之往曰亲切,其中又多了许多复杂意味。
“上将军,请坐。”刘表面上笑容,依然慈祥,只是大病愈后,刘表老态,比之先前,明显不少。
“谢景升公。”庞山民坐下之后,神情淡然,目视刘表,道:“景升公今曰相召,山民不知所为何事?”
虽庞山民一载之前,便闻名荆襄,可是刘表却一直以来,并未与庞山民相见,对庞山民的印象,还停留于那个书院之中,有些木讷的年轻学子身上,可如今再见,庞山民身上气度斐然,却让刘表心中,忍不住暗暗称赞了起来。
念及此处,刘表不禁笑道:“山民如今已得承彦公真传,倒是好涵养,只是山民莫要故作糊涂,不知此番老夫,所询何事。”
“不知景升公欲问荆南之事,还是借兵西川之事,抑或是荆襄朝堂之变?”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诸多事情,庞某亦无头绪,不知景升公欲问何事了。”
刘表原先并没想到,庞山民会和盘托出,可如今庞山民似欲据实相告,倒是让刘表颇为愕然。
“山民,你欲夺我刘家基业?”刘琦按捺不住,离席而起道:“刘某自问,待你不薄。”
庞山民闻言,默然不语,刘表却冷哼一声,对刘琦道:“琦儿,坐下!”
刘表说罢,见庞山民面上全无不悦之色,对庞山民道:“还望山民勿要见怪。”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刘表道:“大公子之问,亦在山民预料之中,只是山民亦欲问大公子,庞某于大公子处,可有亏欠?之前大公子辗转荆南,皆因无安身立命之处,为何如今,却出言相责。”
“荆襄乃是父亲基业!”刘琦说罢,双目冒火道:“之前琦与山民为友,却不想山民狼子野心,欲侵吞我刘氏土地。”
“庞某若欲侵吞景升公基业,又怎会不兴刀兵?”庞山民说罢,淡然笑道:“大公子怕是有所误会了吧。”
刘琦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刘表却笑道:“山民当有所耳闻,老夫府上刀斧手,灭了蔡氏一门。”
“若景升公欲害山民,何须刀斧手?”庞山民说罢,刘表亦大笑道:“异度,琦儿,老夫欲与山民单独相见,你二人可于堂外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