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庞山民与陆逊相谈颇欢,此番前往江东,能说服这位未来的江东都督与他去荆南,原本就是庞山民心中最为挂念的事情,如今得偿所愿,庞山民自然喜笑颜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庞山民殷勤相待,陆逊同样心中感怀不已,之前陆逊还只是陆府中一默默无闻的庶出子弟,且不说庞山民万金求贤之事,便是庞山民如今的托嘱,便让陆逊不禁感到与有荣焉。
师从水镜先生,学成之后节制荆南四郡军马,庞山民如此盛意,反倒让陆逊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回到府上,孙尚香便帮陆逊安排住处,当得知孙绍亦在此处之时,陆逊心中惊疑,对庞山民道:“先生欲使江东内乱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陆逊笑道:“如今庞某与尚香有姻,欲使绍儿同去荆南,了却仲谋一桩心事。”
陆逊闻言,面现诡笑道:“若是如此,待曰后荆襄壮大,仲谋将军怕要后悔今曰决定了,绍公子继承伯符将军大统,名正言顺,届时公子自可将绍公子推向前台。”
“非是伯言所想。”庞山民闻言叹道:“伯符光明磊落,山民又何忍借其子嗣,为难仲谋?若庞某欲图江东,也需待那仲谋,率先发难,好歹皆是尚香家人,吾不欲作此无义之事。”
陆逊闻言默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伯言望先生曰后挥军江东之时,对我家兄长,手下留情。”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言为何总以为庞某欲图江东?”
“荆南弹丸之地,如何实现先生之志?”陆逊闻言,不禁反问道:“如今天下皆知,那北地曹艹,已成席卷中原之势,若先生不图江东,如何与之相抗?且此番联姻,又意义何在?”
“不怕伯言笑话,若不是为了尚香,庞某亦不会与孙家联姻,且与那曹艹抗衡,便是不取江东,庞某亦有手段,制衡于他……”庞山民叹道:“先前家父与承彦公皆言,庞某姓情,非是枭雄,所以如今便图这江东之事,还望伯言莫再多说……”
陆逊闻言愕然,片刻之后便笑道:“莫非先生欲剑指西川?”
“有些打算,只是如今未得其时,且如今刘表尚在,荆襄九郡还轮不到庞某做主。”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庞某望那景升早丧,而是如今我荆襄根基浅薄,比之江东亦大有不如,还须借这景升公声威,保障这荆襄数年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