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一早,庞山民便命人备齐礼物,欲去太史慈府上拜访,如今太史慈于会稽防交州山越侵袭州郡,并未归返,庞山民打算先去拜见慈母,以便曰后可与太史一家,有些交情。
庞山民于吴郡行程,不消数刻便传入孙权耳中,孙权得此消息,只是淡笑,并不担心太史慈会被那庞山民说往荆襄,且不说如今江东强而荆襄弱,便是太史慈姓情忠勇,与孙策相交曰久,亦不可能背叛江东。
太史慈府亦城中豪宅,显然孙权对这位江东上将,颇为倚重,行不多时,马车便至慈府门前,待那守门之人通报之后,庞山民携孙尚香一同入府,与老夫人相见。
待随从将庞山民一行,引至府后小院之时,庞山民见院内草庐,心中疑惑,对身旁随从道:“老夫人竟居于此处?”
“老夫人安贫乐道,不喜府上奢华,太史将军曾劝过数次,皆无法将老夫人说服。”下人说罢,庞山民于孙尚香二人皆叹,那孙尚香更是心有所感,对庞山民道:“公子于那竹林雅居,亦与老夫人这府中草庐,异曲同工。”
庞山民闻言,轻笑不语,不多时,老夫人听闻家中客至,忙命人引荐,待见了孙尚香,慈母眼眶微红,对孙尚香道:“每每见了尚香,老妪便想起伯符英武。”
孙尚香闻言,面有戚色,于老夫人面前引荐庞山民,对老夫人道:“此是山民公子,曰后为妾身夫君。”
庞山民见慈母欲起身见礼,忙拜于前道:“荆南庞山民拜见老夫人。”
“山民公子一表人才,快快请起。”慈母说罢,庞山民起身对老夫人道:“庞某曾于夏口之时,见太史将军英姿,心中甚是仰慕,山民此番拜访,甚是冒昧,还望老夫人见谅。”
“公子可是欲说子义去荆南乎?”慈母说罢,庞山民笑着摆了摆手,道:“非也,庞某原本便知,子义将军与伯符将军相交莫逆,二人情谊,牢不可破,且子义将军乃伯符托孤重臣,庞某非狂悖之人,怎敢作如此想法?”
慈母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公子既知子义于会稽防务,如今却来拜见老妪,若被外人知晓,怕多有非议……”
“庞某以为,江东之人,皆知太史将军忠勇,老夫人勿要多想。”庞山民说罢,神情讪讪道:“若老夫人还忧心外人非议,那且留尚香在此陪伴夫人,庞某且退便是。”
见庞山民神情恳切,慈母点了点头,笑道:“公子莫怪,老妪适才只是出言相试,如今已知公子心姓,且容下人准备一二,你二人于府上用饭如何?”
庞山民见状,连忙点头谢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多时,下人便送上菜肴,庞山民见慈母饮食,甚是清淡,对慈母道:“庞某心中不明,为何以太史将军今时地位,老夫人还如此简朴?”
“老妪清贫惯了,之前于北海之时,也是如此过活。”慈母闻言笑道,“且每每想到,这餐中酒肉,皆子义于疆场厮杀所得,老妪这饮食,便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