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庞山民好整以暇,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心急如焚,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其三,莫非是兄长又将行商贾之策?”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竹纸,典籍,价值不菲,江东士人喜其华美,尽皆爱之,久而久之,这奢靡之风一起,便可耗其钱财,使其疲敝,且数曰之前,仲业将军曾言:如今荆襄人才匮乏。庞某以为,这江东如今倒是人才济济,此去江东,顺便也招揽一些落魄英杰,为我荆襄出力,倒也不错。”
诸葛亮闻言却道:“兄长所言,尽皆在理,亮亦信兄长此去江东,虽有惊,却无险,只是若兄长去江东,何人筹划我荆襄大局?”
“如今荆南,其吏治自成一家,广元,公威等治一郡之地,又何时须事事向为兄请示?至于荆襄局势,如今孔明已深得大公子所信,二蒯于我庞家,又有盟约,以二位之智,这荆襄局势又岂会有变?”庞山民说罢,诸葛亮默然无语,庞统却道:“我与孔明,尽皆弱冠之龄,如何担此大事?”
“有志不在年高……”庞山民闻言笑道。
“此言只当是兄长又欲偷懒……”庞统说罢,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庞山民却故作苦恼道:“此是为兄肺腑之言,论军政之事,庞某皆不比二位,庞某所擅,乃是行商,二位切勿忘记先前我等于书院志向,你二人掌军政,庞某管钱粮,但凡有缺,庞某为你们补上便是!”
“如今荆襄已是天下之间,少有富庶之地,兄长于这荆南,经营一年,便是大治,所以亮以为兄长,当把这心中志向,放远一些才是。”诸葛亮说罢,庞统亦出言附和,庞山民闻言笑道:“已经都远去江东了,还不够远?”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一阵笑骂,如今二人心事尽去,便与庞山民说起了这荆襄之事,原本诸葛亮曾担心襄阳二蒯于蔡瑁去后,会收拢权势,排挤荆南之人,如今来看,倒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蒯并未将心腹中人,尽皆派往朝堂,如今荆襄军权,水军由王威,李严二人统辖,后又复起张允,使其从旁相助,陆上军马,尽归文聘,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对文聘掌军,亦称赞不已,且此人姓情忠直,倒无需担心其会如蔡瑁那般,有作乱之心。
至于刘表,如今已于州牧府中,安心静养,刘琦仁孝,早晚侍奉老父身前,政事多赖孔明,二蒯艹持,刘表深信二蒯,且将刘琦如今变化,看在眼中,对孔明亦盛赞不已。
“如今荆襄朝堂,皆我襄阳书院一脉,若休养生息,励兵秣马,数载之后,我荆襄未必无力去与那江东孙权,北地曹艹争锋!”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自离了书院,亮与数位同窗勤政一年有余,常通宵达旦,如今这辛苦,也算是有了回报,若不是之前兄长筹谋,荆襄绝不会有当下局面。”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只是赚了些财帛,孔明何需将这般功劳,说到庞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