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印度是两个几千年的老邻居,有着很密切的往来,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故事几乎每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而印度的古代史很大程度上要从中国的翻译经典之中寻找,可以说只要说起两国的历史,都不得不提到对方。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中印两国就很熟悉,相反两个国家之间的了解都十分匮乏,大多数中国人知道印度是佛教的故乡,但是却不知道在那里佛教已经消亡,在大多数印度人的观念里面,中国还是遍地都是大辫子,人人吸食鸦片的东亚病夫。
不过从一战开始,印度的一些精英份子就开始关注中国了,两国的军队都在欧洲西线参加过战争,其实两个国家对于参战是有着几乎差不多的想法的,中国想要拿回自己失去的主权,而印度则是认为帮助老宗主作战,就能够换来英国的垂怜,让他们实现读力,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证明了印度人不过是在痴心妄想而已,英国绝对不会放弃这颗王冠上面的明珠。
一战结束之后中印两国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中国凭借着一战积攒下来的工业基础,武装了强大的军队,不断将失去的主权和国土抢夺回来,逐渐恢复了大国的地位,而印度依旧作为一个殖民地,活在大英帝国的阴影之下。
印度的上层人士迫切希望能够获得国家的读力,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也产生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以甘地为首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一个就是以钱德拉为首的暴力革命派,在国大党的几次会议之中,钱德拉尖锐的批评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称之为痴心妄想。
钱德拉提出如今亚洲只有中国和曰本两个国家是真正的读力国家,这两个国家在实现读力的过程之中,都是以强大的武力作为基础,驱逐了帝国主义势力,没有强大的军队,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尊重。
不过年轻的钱德拉无论从威望还是地位上都远远逊色于甘地,也没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反倒在国大党之中渐渐处于被排挤的地位,而就在此时泰戈尔受邀到中国交流文学,钱德拉就随同泰戈尔一起到了中国,希望能够借机结实中国政坛上层人物,获得中国的支持和同情。
在中国一路行来,钱德拉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中国目前虽然也比较贫困,但是整个社会有着蓬勃向上的朝气,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工作,他们途径了江浙一带,那里虽然刚刚遭受了战争的破坏,但是正在快速的恢复,全新的工厂,民居,商业中心都在紧张的建设施工之中。
尤其让钱德拉感到震撼的就是上海港之外停泊的一艘巨大的战列舰,也就是加贺号,在琉球之战时中国航母将这艘军舰彻底摧毁,舰上的很多设施都被大火焚烧一空,基本上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战争还没等结束的时候中国就开始着手将加贺号打捞起来,运到了上海浦东,按照计划这艘钢铁怪物将被改为海军博物馆,以供世人瞻仰,战列舰带来的震撼是十分惊人的,而中国有能力摧毁这样的巨舰更是震撼人心,钱德拉对于中国的实力更加看重。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对徐志摩这位导游越来越不满,虽然作为一个印度人,但是他也无法理解这位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国家和政斧拥有那么多的偏见,他一直在向泰戈尔介绍所有的传统东西,书画,雕刻,小吃,庙会,太极拳等等东西,但是却对能够体现中国工业实力的工厂,铁路,飞机,轮船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会反复诉说这个国家对妇女的摧残,变态的裹脚制度,残酷的礼教,不过他们看到的现实却是大量的妇女并没有裹脚,相反这些妇女能够进入工厂工作,能够沿街贩卖商品,能够进入学校充当教师。
甚至在政斧机关之中也有相当数量的女人,她们和男人一样工作,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而且钱德拉还了解到中国政斧的选举法里从一开始就给予了妇女选举权利,这在世界上都是很少见的。
欧美各国也是在最近几年才开始给予女姓选举权的,不过虽然拥有了选举权,但是女人主要还是被家庭牢牢束缚住,偶尔议会之中出现女姓成员也是装点门面而已,欧美各国对女姓从政的限制重重。
而中国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情况,虽然中国女姓走出家门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歧视,在很多情况之下和男姓一样,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之上,政商各界都有女姓活跃,她们并不是一个装饰品,而是真正能够发挥作用的重要环节,除了女姓之外,少数族裔在西方也是受到严格限制的,种族之间的隔膜很严重,不过这些问题在中国之中也变得不是很明显,一切全凭能力,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一切都不是问题。
“徐先生,我承认或许你说的情况是真实存在过的,但是那些东西或是变成历史,或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而不是中国的现状,现在的中国是一个快速发展的大国,国力蒸蒸曰上,是所有还处在殖民统治之下的国家的表率!”
“不,不是这样的!中国比起欧美各国远远落后,这一切都是中国没有施行欧美体制的错误,没有**就没有一切!”
钱德拉将头转向了泰戈尔,说道:“如果这个世界有种病毒叫做**,那么徐先生一定就是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病症,而且还无可救药!”
泰戈尔年纪已经很大了,对于别人来说还是很谦和的,冲着徐志摩微微苦笑一声:“徐先生,看一个国家不能只看现在,也不能只看历史,而应该看到更长远的发展,贵国取得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我相信赶上欧美列强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