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想给你封几个大官做,至于这么多名头,那是刘瑾给朕想出来的——不过朕想着估摸着是他请教了哪个狗头军师,他哪能知道这么多名堂!”
果然如此!
“皇上好意,臣心领了,不过,这些似乎都要留在明曰文华殿上头才能决断吧?”见小皇帝不甚情愿地点了点头,徐勋就笑容可掬地说,“既如此,臣还是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向皇上谢恩。相比这个,臣倒是有更要紧的大事请皇上做主。”
“哦,什么事?”
见朱厚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徐勋便轻咳了一声说道:“皇上什么时候给臣做个大媒?就这几天的功夫,我家门槛险些都被上门提亲的人给踏破了,就连寿宁侯都亲自来过了,再这样下去,家父决计难能支撑。皇上要真的赏功,还不如先把臣的婚事给定了,臣感激不尽。”
看着徐勋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朱厚照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最终没好气地下巴一翘道:“别装可怜,朕还没大婚呢,你凭什么抢在朕前头!朕知道你不就是怕朕那两个舅舅说动了母后么,放心,朕聪明着呢,婧璇妹子已经有心上人了,至于其他的表妹们,母后也不放在心上。朕回头就去对母后说,你感谢父皇当初知遇之恩,朕不大婚,你也不娶家室。”
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斜睨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徐勋,意味深长地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横竖你才比朕大那么一丁点,朕都还不急,你猴急什么!到时候朕大婚,你和沈家姐姐也一块办婚事,这岂不是一桩美谈?”
美谈个鬼!
徐勋已经完全相信朱厚照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当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皇上既然这么说,那不如这样,您先找个法子给沈姑娘正名如何?她毕竟在世人眼中已经跳了秦淮河,现如今总得找个名正言顺的法子让她能够重新站在人前。”
“这事倒是可以……”朱厚照歪头一想就点了点头,突然一拍巴掌道,“不如这样,朕去安排一场戏,让寿宁侯夫人或是建昌侯夫人把人弄了家去认作义女,这样朕那两个舅舅就不会一门心思想着把女儿嫁了给你!唔,这法子最好,朕真是聪明绝顶!”
眼见小皇帝在那自说自话自鸣得意,徐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要是张太后知道自个的儿子正帮着外人这般算计张家人,该会是什么表情?
七月十五这一天,道教称之为中元节,佛教称之为盂兰盆节,而民间俗称则是鬼节。有道是这一天鬼门关大开,于是百姓家有各种祭祀,宫中亦是一大早就开始有各色礼仪,而望曰的大朝会上,密密麻麻挤满了的朝官们从站班到各自磕头完毕,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而朱厚照虽说极其不耐烦,可这一个月的早朝被他免成了朔望两次,他也着实没办法连这个都不参加,只呵欠连天却在所难免。
更何况,对外宣布免朝的理由,是他因为先帝去世不忍临朝,而决计不是什么早朝只奏五件事是面子功夫废了正好。
好容易捱到朝会结束,随着那些闲散的官员一一退下,各部的司官等等纷纷回衙门理事,一众三品以上的大佬们,则是默契地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趁着进文华殿之前的这会儿工夫把早就打点好的方案再次重温了一遍。等到了文华殿中,听徐勋将此番战事的细节一一解说了一遍之后,刘健就在所有人的目光焦点之下从容站了出来。
“皇上,徐勋以弱冠之龄奉调出征,临机立断以偏师出击,先在沙城败虏师数百,夺回军民上千,之后又和大同军宣府军等大破察哈尔汗庭精锐,以至于至今虏寇内斗不宁。此等大功,臣以为当厚赏。臣和内阁李谢二阁老商议,又与吏部马尚书兵部刘尚书部议,拟定进封徐勋平北伯,世指挥使,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兼掌锦衣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