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忽然间,一支离弦之箭从厚厚的林木中嗖地一声穿透,直钉在高而挺拔的松针林上。
簌簌一声,上面的积雪而落。
对方的一箭,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但掩藏极深,受武学院熏陶的战争艺术,已经在暗处对准了那射偏的方位。
那是一箭。
从密林深处飞来,悄无声息一般。
空气被射穿,不久后,只听轻微的一声,似乎射中了**肌肤,随即只听从林木中传来一声闷响。
那是骨骼被撕开的声音。
倏忽,松叶林上,直直地落下。
那是一具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尸体。
“切勿让那些契丹细作跑了——”一声粗粗声,吼叫起来,大有穿云裂石的气势。
隔了片刻,有物体被重重的抛在地上。
“将军,活捉了六个细作,其中三人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末将等人来不及救他们。”
这个年轻将领是贺令图,只听道:“快问问他们,是何人派来的。”
不久之后,其中一个宋军斥候道:“将军,拷问清楚了,都是耶律屋质的人,若不是事先卸掉了他们的下巴,估计这几个人都会咬舌自尽。”
“很好!”贺令图冷笑气来,玩味道,“耶律屋质?原来是他,此人是契丹立国的功臣,拥戴耶律璟为帝,权倾朝野,但为人低调,早些年辞掉了官位,虽然被耶律jin猜忌,但至少没有被杀死,耶律璟也会顾忌杀了此人的后果。如今看来,此人深不可测,往后我等需小心注意此人。”
接着他又道:“此人难免是个祸害,我得让北地的斥候注意了。”
贺令图打算去信一封,言说此事。
月明星稀,贺令图一行人已至军营。
自风雪骤停之后,北方的气温开始回升,光秃秃的地表开始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绿色,山野的积雪也渐渐融化,溪泉奏着欢乐的曲调,而在溪水河畔,那里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军帐。
这里是宋军营地,在燕山山脉东南处深山老林驻扎,在开春之际,军令一出,朝廷又从各地抽调不少的军力,然后集中在北疆,为即将而来的战争做准备。
自建隆元年,大宋朝廷先后灭后蜀、南唐、收南汉以来,大宋的疆域扩张了一倍有余,其治下民众已多了好几倍,之后,大宋朝廷命令一出,着手开始各地的教化工作。
首先是修筑水泥驰道,这些道路自南向北,从东到西,以大宋京城开封为中心点,然后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延伸开去。
驰道的修筑虽然还未修完,但当世之人已经知道大宋朝廷的决心。
卯时起,整个溪水河畔已经听不到欢快的溪水声,取而代之的则是阵阵兵戈操练声。
曹彬军营内,每天都在练兵,腾起的飞沙走石就像飞蝗一般,一刻都不停歇,看着每日操练如此,作为主帅,曹彬心里头甚是高兴,而在前几日,朝廷也派监军前往此地,发出了开封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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