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德昭三人已经随着杨濛到了别院的密室中,一盏灯笼在前方指明道路。到了密室后,四周漆黑一片,杨濛拿出灯笼罩子,取出灯笼里面的火烛芯子,随即点燃黑暗的密室中那一盏盏油灯。
刹那过后密室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原本昏暗一切也变得赤*裸*裸的,越发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而整个密室却给人的感觉显得极为神秘一般,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亟待人们的解开,而真相是什么,让赵德昭三人甚为期待。
“坐吧。”杨濛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吩咐赵德昭三人坐了下来,密室的门口此刻并没有人把守,那些长春堂武士已经全部站得远远的,守护在密室四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赵德昭、黑衣探花以及万松三人找了一张凳子就坐了下来,他侧耳倾听,一副等待杨濛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的样子,杨濛却没有坐下来,他只是站在密室的一张桌子前,两手伏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地倾向桌子前方,他极度地控制这自己的情绪,只是那张平静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抽动起来,往事也如一滴滴水珠子一般,从脸上滑落下来,静静地倾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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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的空气凝滞了起来,故事要从三十年前开始,只是一听到这个时间点,黑衣探花以及万松二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杨濛,二人的脸色也是在烛光下显得甚是古怪,因为这个日子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痛苦的日子,这一日是他们与亲人阴阳相隔的日子,也是黑衣探花与万松兄弟二人生生地被迫分离,互相不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若不是有后来的相遇,他们两个也根本就遇不到一块儿,因此这个日子对他们而言,在心底就是一道逾越不去的坎儿。
整间密室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黑衣探花与万松二人相对而视,仔细地听着杨濛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那些话语仿佛如石头一般重重地敲打着他们的心灵,使得他们互相回忆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而杨濛也在一旁继续叙述着,他的神情过度哀伤,如怨如诉,唏嘘不已,接下来又说道事情的发展情况,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杨濛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既然无语凝噎,那种苦楚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此刻他的身子更加显得佝偻,而一双手却显得更加枯瘦,他两只手紧紧地扣在桌子上,似乎想将这张桌子给抓出一道道痕迹来,又或者是想将这张桌子给掀翻。
杨濛说到后面,居然停了下来,那种痛楚如同针刺一般,他内心一直挣扎着,撕心裂肺一般,任凭谁也不能抵挡住。密室内的氛围却显得更加的诡异,黑衣探花与万松二人有喜有悲。
只是这一切却让一旁的赵德昭看得目瞪口呆,隐隐间有股心痛的感觉,而黑衣探花以及万松二人却越发愤怒了,黑衣探花没想到那个徐知诰(李昇)就是让他们家族覆灭的背后黑手,而这一切仅仅就是为了杨吴的社稷江山罢了。
万松当年被杨濛所救,一路跟随杨濛生活着,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义父的养育之恩,也明白杨濛跟他一样也是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国仇家恨,没想到眼前的义父居然就是的亲伯父,万松怎么也想不到义父居然将这个秘密隐藏在心底整整过去了三十年。只是豁然回首,原本模糊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极度清晰起来,仿佛一切就在昨日发生一般。
此刻杨濛蓦然间松开桌子,然后回首起身,那双浑浊的眼睛淌下了泪水,他丝毫不顾及身旁有那些小辈。
“义父。”万松这时候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走到杨濛身旁,跪了下来,“都是松儿无用,这些年让义父担心了。”
杨濛赶紧从地上就将万松给扶了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事是我应该做的。”
黑衣探花道:“多谢伯父将真相告诉我们,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何不现在就去找我生父他们?”
一旁的赵德昭道:“两位哥哥,义父,今夜就算了,等改日找个机会再去,何况这么好的事情也应该去说一下。”
“也是。”万松一拍自己的头道,“眼下听义弟的。”
“昭儿说的不错,明天我也亲自出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