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耶律贤那边尚未知道有关于韩德让的消息,而作为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却在莫名担心自己的儿子。
……
半个月之后,转眼间就是七月下旬,是日夜晚,上京城永兴宫内。
豆大的烛火在空气中摇曳着身姿,烛火阑珊之下,耶律贤正在看书,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随即喉咙一甜,那书卷上赫然出现了点点黑血,如雪花状洒满了桌面。
耶律贤从未碰见过这种情况,他一阵害怕,用袖子捂着口鼻,疾呼道:“救我。”随即头重重地砸向了桌面。
侍立身旁的仆从见到这一幕十分害怕,立即扶起桌上的耶律贤,大喊道:“快来人啊——世子……快去请太医来。”
宫门口把守的侍卫立即去了上京皇宫,连夜入宫去请太医。
太医去了永兴宫,那里给他把脉之后,均言中毒日深,摇着头。
听闻耶律贤中毒,此刻高勋也秘密到了永兴宫内,他身为上京留守,同时耶律贤也是耶律璟特意交代看守的“人质”,也是他的义务之一。
高勋是个汉人,当初在辽太宗攻打晋朝之时,辽国?军队进入开封的时候,投降了辽国,被辽太宗授为四方馆使。后来押送石重贵等人去往辽国,辽天禄年间被授为枢密使,总汉军事。应历年间被封为赵王,而这个时候耶律璟去了东京府,他遂被耶律璟出为上京留守。
这些太医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耶律贤的病,而这个时候,高勋想到了汉人韩匡嗣,如今在辽国内汉人的地位极低,若是韩匡嗣能够救得耶律贤的病,日后……
高勋二话不说,让人去了韩匡嗣家中。
韩家大门紧紧地闭着,侍卫立即叩门,只见到从里面伸出一个头来。
韩家的小厮见了永兴宫的侍卫,立即入府禀告。
“老爷,永兴宫的人求见。”
韩匡嗣立即出门迎接,听闻耶律贤中毒一事,韩匡嗣懂些医术,立即火急火燎地备上一个药箱,随即踏上马车去了永兴宫。
韩匡嗣来到耶律贤的病床前,看着面色发黑,唇角乌青,双目紧闭的耶律贤,心内疑惑道,这恐怕是中毒的症状,随即他又开始把脉查看情况。
马群侍中女里急迫地问道:“韩先生,我家主人现在如何?”
韩匡嗣摇摇头道:“你家主人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服侍耶律贤的女里疑惑道。
“从脉象以及桌子上那摊血迹污秽*物来看,确实是中毒,只是……”韩匡嗣说道这里,叹了口气。
女里急着问道:“只是甚么,先生,你说话别吞吞吐吐了。”
韩匡嗣摇着头,道:“此物为慢性*毒药,怕有很长时间了,而且这种毒,老夫我未曾见过,恐怕我也帮不上甚么忙了。”
这个时候,忽然从殿外踏进来一个人,他愤恨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要谋害世子,还是有人想斩草除根。”
这人说的最后几个字,明显是意有所图,他眉目一张,似有所悟,“为何偏偏在那人不在京城之中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倒是叫人好猜测啊。”
此人正是耶律贤适,字阿古真,于越鲁不古之子。应历年间,朝臣多以言论获罪,耶律贤适乐于静退,游猎自娱,与亲朋好友不言朝中之事,与耶律贤交好。
如今耶律贤中毒,一向来不讨论朝中之事的他一脸愠怒,情绪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韩匡嗣知道耶律贤适话中所指这人为何人,只是这上京城中,是那个人的地盘,在这里说话,若是隔墙有耳,这几个人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你怕了。”耶律贤适笑着道,“韩先生是否可以解毒。”
“我医术不高,恐怕……不能胜任了,还是请其他太医吧。”
韩匡嗣知道耶律贤中毒一事,这其中势必有人暗中下手,因此他并不想插手此事,何况按照耶律贤所中之毒,日积月累,中毒已深,毒物已经渗透到了五脏六腑之中,回天乏术,并不能解。
耶律贤适知道他也尽力了,却道:“既然韩先生都没有办法……”
高勋、韩匡嗣、耶律贤适以及女里几人不知道该如何,韩匡嗣也只得暂时用药物压制了耶律贤的病情。
次日,耶律贤中毒一事,已经在上京传开,之后交由官员调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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