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东野的打赏~多谢南木子的指点~)
然观其各国之形势,如水面之平静,下面却是波涛四起。
幼主即位,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与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等结义兄弟掌握了军权,但是谁能保证这个平衡不被打破。
而除了这几位,尚有向拱、李重进、李筠、张永德等资历老的将军。
开封之中,朝廷之上几个宰辅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操劳着事情,而自从皇帝下葬之后,他们身上的担子也不轻,他们几个不过是辅佐新帝的顾命大臣,但是如今朝廷之上除了政事之外,其他藩镇之上还驻扎这手握雄兵的几个节度使。
一日,范质接到右拾遗郑起给他一封陈述政见的信。
信中大抵这样写道:主弱臣强,纵观中原之地,改朝换代,无不即是今上年幼,资历不足,然藩镇一方的节度使,手握重兵,若是发生变故,怎好?宜应削兵权、保江山。若非如此,则大周安宁乎?然殿前都点检赵匡胤足智多谋、战功显著,威望甚高。此人须提防,不可统兵。
赵匡胤此人,虽然范质与他意见不合,可是他年纪尚浅、资历不足,若是禁军之中还有太祖皇帝在时的几人,如向训、李重进、张永德等人,皆是一方节度使,手握重兵,而赵匡胤此人不足为虑。
如今横在范质心头,乃西南路招讨使,检校太师的向拱。向训此人,功勋卓著,曾任东京留守,支持京中事务,之后又坐镇淮南,论资历与经历都是顶尖的,如今官至太师,地位崇高,倒是要防备此人啊。
可是真如范质所料么?结果不尽然……
而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平衡点即将失衡,此时赵德昭在意的则是宋州的方向,不知道那边发生甚么事情了。
而此刻宋州城内,赵匡胤每日皆在任上,赵匡义每日不是读书就是练武,顺便和赵普两个人谈论朝中的情况。
而某日夜晚赵匡胤、赵匡义、赵普等几人在府邸内喝酒,赵匡胤说起先帝郭荣,他的脸上一片悲痛的神色,然后赵匡胤不断地灌自己,等喝了好几碗之后,面色发红,时不时地说起往事,一不小心喝醉酒之后,吐了真言,将世宗皇帝郭荣在军帐之中见到一块牌子的话给吐了出来,而恰巧被赵匡义和赵普听到了,他们觉得非常吃惊,点检作天子,如今点检不是自己的大哥(上司)么。
然后两人将喝醉酒的赵匡胤扶到屋内休息去了。
两人退出房间,心中都是波澜不定,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同去了一处隐蔽之地,谈论事情,准备伺机而动。
之后,从长春堂的线报看来,赵德昭掌握到了关于亲叔叔赵匡义和赵普之间的一些事情,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一起,而赵德昭知道历史上不远的陈桥兵变即将到来,而他只是在暗中做一些准备,至于明面上的事情,他乐于看到赵匡义和赵普之间推动此事进行,而他现在只要暗中掌握着,不让事情出任何岔错就万事大吉了。
这几日赵德昭仍旧履行他的职责,每日跟随在郭宗训身边,做好侍读之本份。
到了夜间,就是他的舞台,无数的情报汇往凉城客栈,而他时刻关注着。
而此刻,江南之地
自江北一战,唐失北地十四州,臣服于大周国,年年岁贡于开封,如今江宁府之府藏空竭,还引发了唐国国内物价飞涨。
鉴于此,之后不久,唐主李璟命之,以一当十,铸造大钱,遂又铸一当二之币,此事在赵德昭看来无异于劣币驱逐良币,长此以往,江南之百姓生活在苦痛之下,介时恐将民怨沸腾。
而赵德昭在新帝登基之后,成为皇帝的经筵官,到了唐朝,官员的休假制度改为“旬休”或者“旬假”,即官员每十天休息一天。之后五代时期一直延续下去,而赵德昭亦在此列之中,毕竟如今他是天子身边之人,小小年纪就跟随在天子身边,自然是惹得其他人分外眼熟。
赵德昭亦师从王朴,王朴如今乃是现任天子的帝师,而赵德昭的父亲乃是禁军殿前都检点,手握重兵,自然是巴结与嫉恨之对象。不过赵德昭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从不得罪身边任何人,一言一行都恰好其实。
……
八月中旬,天气寒冷,开封之中,那日苗训找到赵德昭,随即又说起了那件事情,而赵德昭明知故问道:“苗先生,你真的打算那样做吗?”
苗训拱了拱手道:“赵小哥儿,我自华山上下来,不就是为了辅佐明君圣主的么,而眼前就有一位,另一位如今在宋州,如今从天象上观之,则大事近矣,不如早作打算。而”
“苗先生说笑了,圣主不圣主,关键在于天下苍生,不过如今形势好像要变了。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够静待时机,可是推波助澜之事……德昭不方便。”赵德昭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给说了出来。
“哈哈哈——赵小哥儿放心,若是不方便,可由我代劳,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小哥儿不过是迈不过那道坎。”
“那多谢苗先生了,德昭代天下百姓谢过先生。”
“无妨。山人自有妙计,小哥儿能配合,大事定矣。”苗训笑道。
之后赵德昭就将计划给苗训说了一下,然后苗训联合无庸子,两人师兄弟合作,即将上演了一番戏码。
无庸子留在京城,而苗训去了宋州,拜见了赵匡胤,随后赵匡胤上书朝廷任命了苗训为军事参军,即参谋一职。
苗训自从到了宋州之后,他按照赵德昭所吩咐的,然后暗中关注赵匡胤身边之人,想方设法地将赵德昭托付之事,给办妥。
一日,赵匡胤外出,而苗训假借赵匡胤的名义,招呼门吏楚昭辅入了宋州节度使府邸。楚昭辅来时见到苗训在此地,然后他之前听闻过苗训的名号,所以对苗训十分恭敬,而他见到赵点检不在,于是乎问道:“苗军师,为何不见赵点检?”
苗训道:“拱辰兄,赵点检如今不便出面,而他确实有要事相谈。”
“哦?不知赵点检有何难事?”
“唉——此言要从显德六年,四月说起。当时先帝征伐辽国,后归京之时,在军营之中发现了一块木牌,上面写个五个字,而这五个字成为赵点检大人头上的一块心病,而他现在确实是有难处的,而且若是被当今天子知道,恐将祸事于一身。”
楚昭辅疑惑道:“哦?事情如此严重,为何会这样?而那木牌之上到底写了甚么?”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到厅内一言。”
及了厅内,苗训为难地说道:“拱辰兄,那木牌之上写着:点检作天子,你说赵点检能不急嘛?”
“这……苗军师太夸张了吧,不是说笑吧。这事传出去要抄家灭族的。若是如此,拱辰今日就当没听说过。”
“拱辰兄慢走,只是这件事情如今赵点检义社兄弟间已经不是秘密了,至于拱辰兄不知道该做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