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郭荣得到赵德昭之此良方,好的良策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如今正被应用于广大周境之内。郭荣赈灾如此得力,在郭威的心目之中越发上了一个档次。
此刻滋德殿内,郭荣侍立在郭威的身侧。自从入秋以来,郭威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看到养子能够回到京城,况且还解决了旱灾、洪涝灾害和流民问题,郭威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身子之痛楚已然减少几分。
此刻郭威坐在位子上,披着一件裘衣服,却仍然是感到寒冷,重重地咳了几声,道:“你爹爹……我的身子是过了一日明日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这大周江山我还是放心不下啊!”
郭荣安慰道:“爹爹,注意身子!只要爹爹在,大周江山就是一片繁华。爹爹不必担心!”
郭威听到郭荣的一番话,假装生气的样子,说道:“你现在也会说这么好听的话来气爹爹么。”
“爹爹,此为儿子的一番好意。爹爹你看当朝太子少师杨凝式杨疯子不是身体硬朗着么,我想爹爹这病肯定会好的。”
听郭荣提起杨凝式,郭威脸上笑了一下,随后好似想起来甚么,问道:“是么,对了,最近赵家那个孩子如何?”
郭荣答曰:“你是说赵德昭么,没甚么大事,一切都算正常,上次那个赈灾的良策还是那个孩子想出来的。”
“哦!是么。那孩子不是平常人,能用即用,不用当杀之,恐将祸患无穷,将来之事,我也不知朝何处发展,你且好好注意这那孩子的动静,切勿让他逃出你我的手掌心。”郭威听此赈灾上疏良策竟然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虽然疑惑,但是心中还是明亮的。
郭荣怕郭威胡思乱想,就说道:“是,爹爹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郭威笑了笑,咳嗽了一下,说道:“你确定那只是一个小孩子所想的,这怎么可能,我想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若是无,那孩子岂非妖孽,如此才华,如果皆出自那孩子之手,纵是你我都不是对手,我想着天底下就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了,你觉得呢。”
郭荣若有所思,答道:“爹爹此言听着有些道理,不过孩儿还是应该擦亮自己的双眼,关于暗地里盯梢一事,我们且依旧进行,若是那孩子背后有人操纵,那么孩儿就拽出来,铲平他背后的势力,将来有一日成为对手,我一定会毫无姑息,定杀了那人或是此子。”
听了郭荣的一番话,郭威的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你能这么想就好,就好比先前的王峻,虽然此人为大周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他逾越了臣子和帝王之间的界限,不管他又没有对大周出生入死,但是此人屡次挑战朕的底线,实在是可恶至极,如今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也对你我威胁少了一分,只不过王峻已死,还有王殷等人,大周国内还有好几个权臣武将,他们桥横跋扈,他们时时刻刻都盯紧了开封城内的皇位,权力就是一剂毒药,使人们疯狂,使人们斗得死去活来,可笑的是到头来不过是成为一抔黄土。但是朕却觉得朕坐了这皇位,心里记挂着的是普天之下之百姓,所以说若不能解决百姓生活,朕情愿不愿意当这个皇帝,我的梦想就只想拥有一个家,有我的妻儿和孙儿,欢绕膝下,过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般的日子。只是如今朕忝居皇位,最无情是帝王家,虽然你我虽非亲生父子,但是我视你为已出。如今爹爹执掌国之重器,该以天下苍生为重,而不是甚么争权夺利。”
“爹爹——你辛苦了!孩儿……”郭荣担心地看了一下郭威,欲言又止。
郭威一番伤感,叹息道:“荣儿,如今我受风得了痹病,影响饮食和行走,术士说应该散发财物来祛病消灾。我打算在南郊举行祭祀,又因后梁以来,祭祀天地常在洛阳举行。你认为此事应该怎么看?”
郭荣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爹爹,我虽然不信术士之言,亦不知天命为何,但是天子所在都城便可以祭祀百神,何必非在洛阳!岂不是舍了近求了远,开封乃大周东都,全国中心,若天子去京,怕有些人……”
郭威又问:“荣儿你说的极是,那么何人可以操持迎奉太庙社稷的神主牌位?”
郭荣曰:“冯道可以担此重任,爹爹意下如何?”
“冯道还行。对了,赵家小儿因为进献赈灾之法有功,就赏赐一些钱财和土地把,至于官职,毕竟为大,小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行,说出去有损我大周面子。”
“是!”
“荣儿,这就是我今日跟你说的话,希望你继位之后,以百姓为重,仁以为己任,任重道远,须知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有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其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爹爹最近觉得很累,你先下去处理政务吧!”郭威此刻把话说完,就让内侍进殿服侍自己往龙床上歇息。
“是,父皇告退。”郭荣退出殿外,出了皇宫,领了旨意,往开封府赵府府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