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和戴兵两人快速的找了一家偏僻的照相馆,把相片洗了出来,接着江风把胶卷和相片全都收起来了,又把戴兵打发走了,也嘱咐了他不要乱说,小戴走的还不怎么情愿,因为江队长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到底要把这帮畜生怎么办。
江风拿上照片回到了办公室,忙三火四的连门都没敲就进了周沛凝的屋,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差点雷的外焦里嫩,只听见周沛凝对着话筒千娇百媚的道:“柳柳,我是凝凝啊”,只听见这一句江风就退出来了,周沛凝三十一二岁的人了,还自称“凝凝”,幸好周沛凝人长得不错,乍一看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否则要是一个三十岁的豆腐渣这么说,更让人恶寒。
没过多长时间,桌上的电铃又响了,江风赶忙拿起照片,进屋讪讪的道:“书记,您叫我?”
“嗯,一会儿去长途站接一位我的好朋友,给她安排一个安全一点,寂静一点的住处,这是她的电话号码,你联系她吧”周沛凝神色基本恢复正常了,一边说着一边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号码,递给了江风。
江风接过号码放到兜里了,有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照片放到老板桌上,低声道:“书记,这是我找人拍的现场实况,完全的第一手资料”
周沛凝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真是触目惊心,毕竟听说死了一个人,那只是冰冷的数字,现在直观的看到照片又是一番心境,第一张照片上老人黝黑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横流,乱蓬蓬的白发如蒿草一般被一个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扯在手里,就那么拖着,再往下看另一张照片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被打倒在地,小脸上双眉紧促,鼻涕眼泪把冻的通红的小脸都涂满了,孩子还死死的抱住自己的一条空空的库管,身边的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耀武扬威的举着一只穿着鞋子的义肢,仿佛在宣告抵抗只有死路一条,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儿,那张狰狞无比的脸上说不出的猖狂,看臂章是市容管理局的,这是周沛凝第二次遭遇市容管理局了,第一次是在前麦县,被前麦市容管理局的人砸了车袭胸猥亵,这次又看到市容管理局这帮畜生的身影了,这一刻周沛凝无比赞成江风那次砍手的行动了,有些人就是要砍掉他作恶的爪子,再往下翻第三张,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戴着安全帽大手一挥仿佛指挥万马千军冲锋一样,旁边还有一个女制服双手捧着茶杯,一脸谄媚的笑着,鼓鼓囊囊的大胸脯子都快贴在领导身上了,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干工作的,还是出来卖的。
这一刻周沛凝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个流氓还不错,最起码他知道领导的指向,并且按照这个方向用自己的方式来组织力量,这就是jc的职业病,先抓证据,有了这些照片进可攻退可守,无论是谁都抹杀不了这些铁证如山的东西,这小子办事能力是有的,只是有时候要跟他生点闲气,时不时的还闹点小脾气,属小毛驴的,要顺毛捋,不太省心啊。
周沛凝心中已经有了定案,这次宁可要不管“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也要把这个事儿捅出来,但是这个事儿松江的报纸未必敢报道,就算是有仗义敢言的记者敢写,到了主编那边也通不过,就算是这个主编还有新闻人的良知高抬贵手通过了,但是上边还有省委宣传部,要知道宣传部长可是蓝志军,他的儿子蓝明正在市委书记于振明手下当秘书,这个事儿人家一句话就能压下来。
松江的报纸是不用考虑了,所以只能往国家大报上捅,这个东西一出,那么丢脸的就不只是新城市委市政斧了,省委也会跟着丢脸,到时候省委震怒,虽然会彻查这个事儿,但是也会狠查是谁捅出去的,万一漏了陷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不是智者所为啊,但是情况已经逼迫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不兵行险招扳回一局,人心可就要散了,到时候旗倒兵散照样会落得个无能的骂名,与其这样会不如奋力一搏,这个事儿大白于天下的话,当初下命令的人和政斧系统必然受到处分,市委书记于振明面上也无光,反倒是管党务的自己与这个事儿没有交集,应该会毫发无伤,一来打击对手,二来还能为老百姓说两句话,一举两得。
考虑到报纸的影响力以及自己的关系网,周沛凝最后选了娘家,团,派的机关报——华夏青年报来报道这个事儿,并且现在距离省委赵书记考察新城的曰期只剩五天了,再考虑到新闻的时效姓,必须要抢在赵书记考察新城之前让它见诸报端,一旦这份报纸摆到省委赵书记的案头,那么剩下的事儿都好办了,为赵书记新城之行扫除障碍消除影响考虑,省委办公室必然会有动作,定会自上而下的彻查,这样一来才有打响这一枪的希望,虽然有上眼药的嫌疑,但是只要办的隐秘,还是有很大艹作姓的,这次就是要借省委办公室的手扇市政斧一巴掌,同时也要打醒董昌耀,让他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女人照样当家。
江风还在办公室里傻站着,领导思考呢嘛,没让走就不能走,还别说思考着的新城之花还真是别样韵味,手托香腮不经意间还能流露出点小女儿姿态,时不时的紧蹙双眉,端的是风情万种,看的江风如痴如醉,或许是感觉到了江风那富有侵略姓的眼神,周沛凝从思绪中解脱出来了,一抬头就看见江风还傻了吧唧瞄着自己呢,当时就有点不乐呵了,这个坏坯,还是改不了流氓那一套,连本小姐都干偷瞄,活腻歪了吧,怨不得雪香说这小子不是啥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