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你能活着出去的话,不要再食用燃情毒了。”愁歌也是压低了声音说,定定地看着她清白相间的发丝,嘴角有些抽搐。
能活着出去吗?莫依然直觉他的话里有话。她转过头淡淡地问:“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对不对?”
愁歌的眸光在接触到她的眼睛时瞬间低垂下去,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终究只是叹了一声:“也许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于是脸色灰灰地靠在了牢房的围栏上。
“如果我执意要知道呢?”莫依然没动,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追问道:“为什么我不用再吃燃情毒了?”
“因为燃起毒药还会减少你的寿命。”沉默了半晌,愁歌给了莫依然一个不是她预想的答案。是以,她将目光投注到也一直蹲坐在角落里的烟若。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莫依然轻轻地问,语气却是坚定不已。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在这个光线不足的牢房里,仍旧能看得清楚她黑白相间的发丝,很令人心疼与难过。
烟若还未开口,愁歌已经抢先说道:“染漠,燃情毒只是为了让你更加深刻地记住疼痛,只有当疼痛刻入骨髓了你才会更加卖力地为门主效力。”
“是的,我知道。”莫依然回答,目光依旧转而落在愁歌身上。
但是燃情毒难道不是他为她拔山涉水找来的毒药吗,只是为了她的白发而已?
烟若缓慢地走了过来,站在莫依然的身边,她轻轻地说:“其实,姑娘的白发,愁歌早就找到了可以使其重新变黑的药物了。五年前就已经找到了,但是却被门主发现了,当时门主还将愁歌关了起来,关了很多天,门主说只有让染漠姑娘你更加疼痛,才能加强复仇的决心。”
“杀我父亲和妹妹的时候,你们两个也在场,是也不是?”莫依然颤颤地问,其实心里在乞求他们说不是。但是随着他们沉默的时间,她便知道自己的乞求没有得到实现!
她蓦地站了起来,拔出头上唯一的发簪,抵在烟若的喉咙处,眼眶发红,问:“你可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染漠姑娘,门主对于烟若来说,也犹如再生父母,烟若曾经说过没有门主,就不会有现在的烟若。”烟若平静地说,完全不若昔日那般焦躁。“如果姑娘想要杀了我为姑娘的父亲报仇,那么姑娘尽管杀了我。”
“那我呢,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你们……两个一起欺骗我,一欺骗便是六年的时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莫依然的声音有些嘶哑,手却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发簪,这个时候,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