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我等皆愿战,请大相恩准!”
……
一众吐蕃大将皆是好战之辈,谁都不肯落于人后,乱哄哄地便嚷开了,人人要战,个个争先,气势倒是高昂到了极点。♀
“嗯!”
噶尔?钦陵这半个多月来虽勒兵不动,可准备工作却是从不曾放松过的,早就有了破城的良策,所差者,不过是众军们的士气罢了,此际见诸将嗷嗷请战,心里头自是满意得很,可也没急着表态,而是任由诸将们喧哗了个够,这才一扬手,止住了众将们的嚷嚷,面色肃然地环视了一下众人,一压手,杀气十足地下令道:“赫茨赞首攻,达旺为其次,索伦赞为第三,连番出击,务求一举破城,其余诸部依令展开,断流!”
“诺!”
噶尔?钦陵决心既下,一众大将们自不敢稍有怠慢,各自躬身应了诺,纷纷策马赶回了本部,须臾,号角声大作中,各部吐蕃兵马齐齐发动了起来,先是赫茨赞率所部骑兵冲到了护城河前,以骑射压制城头的弓箭手,旋即,一队队吐蕃士兵尽皆解下腰间挂着的布袋,齐齐就地装起了土来,而后,或是纵马或是徒步,在大队骑兵的掩护下,纷纷拥到了护城河边,将装满了泥土的布袋丢进了护城河中。♀
“放箭,快,放箭!”
吐蕃军方一动,程河东便已猜出了对手截断护城河的用心,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怒吼着指挥城头上的弓弩手们放箭阻扰对方的行动,奈何城头上的弓弩手拢共不过千余人,在对方骑兵大队的压制下,取得的战果着实不佳,虽射杀了数百冒进的吐蕃士兵,可己方也损失了数十的兵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西方的一段护城河被吐蕃大军生生填成了平地。
“填城,填城!”
眼瞅着开战尚不到半个时辰,护城河已被填平,赫茨赞可是得意坏了,率领着手下五千骑兵大队在城下耀武扬威地来回驰骋着,一边不断地以骑射压制城头的反击,一边咋咋唬唬地高声嚷嚷着,喝令诸军拼死运土向前填城。
“快,把油缸抬上来!”
吐蕃军此番显然是有备而来,二十余万人马配合相当之默契,一队队的步、骑兵在号角的指挥下,冒着城头上不断射下来的箭矢,拼死向城下推进,一个个装满了土的布袋不断地堆砌在城下,尽管因城头上的拼力压制,付出的代价并不算,足足有近两千的士卒倒在了城下,可土坡的进展却始终不见消停,堆起的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片刻的功夫,竟已堆到了城墙的一半,眼瞅着情形不对,程河东生生急出了满头的大汗,自不敢怠慢了去,高呼着指挥协守的民壮将一缸缸的菜油、火油抬上了城头,不管不顾地向城下倾倒着,将冲到城下的吐蕃士兵浇得浑身尽是油污。
“点火!投!”
填城的吐蕃军也不傻,一见城头不断地向下倒油,自不敢再多耽搁,乱纷纷地便要向回跑,奈何已是迟了,但听程河东一声大吼,十数支点燃着的火炬从城头上飘了下来,晃晃悠悠地落在了乱成一团的吐蕃军中,火势瞬间便不可遏止地烧了起来,数百名倒霉的吐蕃士兵生生被燃成了人形火炬,惨嚎之声响得连成了一片。
“放箭,快放箭,后退者,杀无赦!”
赫茨赞正自得意间,却没想到守军居然来了这么一个火攻,登时便急了,再一看浑身着火的乱军正向本阵狂奔而来,眼珠子瞪得简直快滴出了血来,可又不敢让乱军冲近,只能是铁青着脸下令射杀己方溃兵。
“……”
“不要……”
“将军饶命……”
……
赫茨赞既已下了令,一众早已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以及骑兵们自是不敢怠慢,尽自满心的不忍,可还是狠下心来,将一通子箭雨泼洒向了溃逃回来的乱军,登时便激起了一阵响过了一阵的惨嚎之声。
“哈哈哈……,区区礼,不成敬意,吐蕃儿,有胆子便再来,有多少,爷爷们便杀多少!”
“吐蕃狗贼,来送死,爷爷们等着呢!”
“烧死这帮狗/娘养的,烧,烧,烧!”
……
眼瞅着一把大火烧了吐蕃军一个焦头烂额,城头上的守军们自是士气大作,在程河东的带头下,纷纷叉指着城下混乱不堪的吐蕃军,大声笑骂了起来,直气得略懂汉语的赫茨赞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