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阿米娜起来的相当晩-一是因为连日赶路的劳累,其次也是因为昨天夜里的探险。虽然她不明白圣女师娘带自己去那儿的原因,但看到的那些东西,却使她做足了一夜的梦。
说到那些梦,实在是使人脸红心跳,同时也让人因为没有睡好而稍稍有些疲惫。当她揭开被子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带着某种使人脸红的味道立即就窜了出来,这使她吓了一跳。只好连忙跳下床,去洗个冷水澡。
洗罢之后,她在浴盆中又滴了一滴法蒂玛给她的药水。然后用头巾包好头发,把全身浸在里面。大概那味道实在是难闻了些,阿米娜浸的时候稍稍皱着眉头。
片刻梳洗打扮完的阿米娜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外面院子里却已经被她的小师弟、师妹们占领了。与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地方不同,这里虽然也是宋式的建筑,但线条更硬朗,也没有什么假山小桥之类的玩意。
师父与师母并没有住在一起,他们的关系阿米娜相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没有人挂在嘴边。大约是畏惧老师与师母的权势,尤其当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都默许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宅院的院子里如同幼时的她一样,一些七八岁又或者十一二岁的孩子们在这里习武。阿米娜知道,这些孩子是老师从整个阿萨辛派所辖地域里,不论人种不论来历,挑选出来的五岁以下的孩子。
然后从小习之以一些宋学以及东西的功夫等等本领,这清晨正是练剑法的时候。小的孩子们,跟着大的里面最好的剑手一式、一式的练着套路。大些的孩子要么相互配合练格斗,要么找个不碍事的地方,一个人练套路。
自己小时候不爱说话,所以总是一个人躲起来练套路。后来哈桑老师看出这种情况之外,就亲自与她对练,顺便传了她软剑的用法。也恰恰是那种飘逸、轻灵的剑法使她,在她那个年纪的孩子中,拔了头筹。
这件事,比她大些的法蒂玛可不大服气。
“大概这就是她不愿意再回来,还要到伏波身边的原因!”
想着这些,眼睛看着比自己的小的年轻的孩子们。阿米娜不禁有些技痒。来到正在院子中间,背着手踱着步,看着小孩子们练剑的哈桑老师面前。
“老师,在黄沙城那边我也学了一路新剑法,而且用了新式的剑。”
哈桑好奇的看着阿米娜手中,那几乎像是一个方棍子样的刺剑。虽然好奇,但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黄沙城那儿的人会创出什么新的合法又或者兵器。
“这就是新式的剑吗?用你软剑的剑法赢不了?黄沙城?怎么可能!”
阿米娜恭敬的福了一福道:“哈桑老师,准确的说不是黄沙城,而是黄沙城赵家的那个小主人创出来的剑法与新的兵刃,我的软剑对付不了这种武器!”
哈桑老师显然也是个好武之人,阿米娜一说之下,他立即来了兴趣。伸手摘下自己的宋剑,捏了剑诀。
“新剑法,那倒要试试才好,阿米娜你尽管全力施展,让我看看这种合法的威力!”
哈桑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大宋式的,使用镔铁打造的长剑。与刺剑相比,要稍稍短一点。毕竟扁平的中国剑,不可能像细细的方形刺剑造得那么长,而不必担心不够结实。
阿米娜刺剑在制造时,那是花了十分的心思。银色的护手并不是碗状,反而一些银色的细丝扭曲、编织而成花式护手。细巧的刺剑看起来轻盈纤细,但却是美丽而又致命的小玩具。
刺剑在费莱凯岛的女士们腰间,常常会出现。这种比普通刀剑轻盈、灵活,对抗起来也不落下风的兵器,正在成为年轻姑娘们喜爱的装饰品。
阿米娜展开刺剑古怪的姿势,使哈桑来了兴趣。手中早已经掐好剑决的宋剑一点也不耽搁,立即就一剑发出。
刺出的长剑稍稍震颤着,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这是凝聚着哈桑在剑浸淫十数年功力的一剑,为了试出刺剑的能力,哈桑几乎尽了全力。他这一剑刺得又快又狠,那模样倒似与阿米娜有着莫大仇恨一般。
阿米娜脚下步伐却不像是哈桑教的那样的步法,相反比之宋人的斗剑,她的步法更灵活机动。手中的刺剑,瞅着哈桑剑招中每一个空当,疾如闪电的一刺。无论是否造成威胁,都会迅速撤退,绝对不把招数用老。
头一次见到刺剑剑招的哈桑,显然对于这种剑与剑招实在是缺乏了解。快似闪电的不断刺击,使宋剑讲究的招数与花巧,完全无法施展出来。不过哈桑到底是老于剑道,几招下来之后,看出阿米娜的刺击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下下,他就完全明白了这种刺剑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