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挣脱,可是楚翘攥得紧紧的,梅子几乎连呼吸都困难,她只能不住的挣扎着,挥舞着手,往楚翘的身上打。
可是楚翘已经发疯了,一想到要坐牢,甚至要枪毙,恐惧就将一颗心涌的满满的,电闪雷鸣间,手上的力道也是一大再大。
梅子到底养尊处优惯了,也没什么力气,挣扎不过只好抬脚去踢楚翘的腿,那里是她的软肋,梅子清楚。
楚翘果然松开了手,梅子忙趁机逃跑,然而才跑了两步,头发就被楚翘一把抓住,只听她厉声一句:“敢跑,我让你跑个够!”
一脚揣在了梅子的腰上,对着楼梯口就踢了下去,这是老式的住宅区,楼梯又窄又长,梅子不妨,惊呼了一声,人已经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一时之间,痛,只有痛在心底盘根,头撞到了墙面,血液顺势涌出,她扬了扬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不能,整个人就滚落着,最后停在了过道。
“别装死,给我起来,不是能跑吗,接着跑啊!”楚翘翘着一条腿慢慢的往下走,看着梅子的身子晃了几下最后停住,她不禁冷笑了一声。
走到过道,甚至还抬脚对着她的腰又是两脚。
却没有一点的动静,她的心中一惊,望着满地潺潺流出的血,不住的瞪圆了眼。
“姓梅的,姓梅的。。。”
弯腰去试,竟然真的一点呼吸都没有,楚翘一慌,连连的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靠在冰凉的墙壁,不住的颤抖。
她。。。死了?真的死了?
正在这时,楼下一阵警车鸣笛的声响传来,像是催命符一般的,楚翘也不顾满手鲜血,最后又看了梅子一眼,转身飞快的从逃生楼梯跑了出去,满心满脑只有一句话--她杀人了,她又杀人了!
岑之乔坐在落地窗前,一遍又一遍的拨着梅子跟顾念琛的号码,可是拨了无数通,都无人接听,没来由的,心突突的慌了起来,就连眼皮子都不住的跳。
两个人都不接电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叮铃--”正暗自腹诽着,手中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夜色已经深了,轻微的声响听起来都会格外的刺耳,难免的铃声入耳,岑之乔的一颗心,不住的心惊胆战了起来。
“喂?梅子?你在哪儿呢?”一见是梅子的号码,岑之乔忙不迭的按下了接通键,急急的问了一句。
然而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警察,请问您认识梅苡琳小姐吗?”
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却让岑之乔一怔:“警。。。警察?梅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梅子人呢?”
“您说的梅子可是梅苡琳小姐?”警察又确认了一遍。
岑之乔从错愕中回神,略略点头,却又意识到电话那头根本看不到,于是又开口:“是的,梅。。。苡琳她出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现在在市中心某居民区内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跟梅苡琳小姐有关,如果方便的话,请您现在过来一趟,协助我们警方调查。”
谋杀案三个字清楚的落入了岑之乔的耳中,身子一僵,整个人如蒙雷击:“你。。。说的是梅子吗?”
“是的,地址稍后我会发给你,请您马上过来一趟。”
岑之乔不知是如何挂断电话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警察那一句未挑明的话。
谋杀案,谁被杀了?梅子吗?还是她杀了人?
一路上都不敢多想,只是不住的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一定会没事,可是到了居民楼楼下,她却有些迟疑了。
真的会没事吧?
“你好,请问是岑小姐吗?”一位男警见岑之乔一直在楼下徘徊,上前询问了一句,岑之乔愣了一下,不知他是如何确认她的身份,不过还是点头:“你好,我是岑之乔。”
一个用密封袋包好的袋子递到了岑之乔的手边,警察按了一个键,就见屏幕上岑之乔跟梅子的合照显露于表,警察方才开口解释:“我看着你跟照片很像,所以才来问你。”
岑之乔点了点头,心突突的直跳,可是这个时候反而不敢开口询问,只拿眼望着楼上,夜色已深,各家各户亮着的灯并不多,只有一层,灯火通明。
岑之乔咬了咬牙:“请问。。。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梅子她。。。在哪里?”
那名年轻的警察神色僵了一下。
他当警察时间不短,可是每一次遇到案件需要跟家属沟通的时候都会觉得十分纠结,他不愿看到对方脸上的失落以及喷涌而出的泪水,可是没办法,他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
咬了咬牙,这才开口:“因为手机里有您的最近通话记录,我们也已经联系了她的家属,想请你们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死者。。。身份。。。
“你说的是。。。梅子吗?”岑之乔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一把推开那名警察,穿过楼下用警戒线挡住的道路,飞速的上了七楼。
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尽然是血腥的气息,呛的她胸口一紧,竟隐隐的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张了张口。
“诶,你是谁啊,怎么到命案现场来了?是死者家属吗?”一位中年女警见她杵在电梯口发呆,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岑之乔却一把推开了她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血迹引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鲜红,触目惊心,她每走一步,亦是心惊肉跳,一双眼,只是紧紧的盯在过道上那块白布遮掩下的身体。
“梅子。。。不是你,不是你,对不对?”
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喃,声音卡在喉咙里,脚步更是踌躇不前。
她想骗自己来着,骗自己说那个人不是梅子,可她清楚的看到了白布遮挡下的那件米白色的呢子大衣,是前两天陪着梅子买来的,据说是今冬最新款的那一件。
岑之乔静静瞧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的,只是站在那里,垂眸瞧着,一动也不动。
“我说同志。。。”那位女警十分恼火的去拉扯岑之乔,却被她脸上惨白如纸的神色骇住,声音就停在了那里。
“同志,同志。。”
“哇。。。”
却是一生嚎啕大哭,岑之乔一下子就扑到了那位女警的怀里,满处的血在她脑子里晃,她甚至都不敢去掀开那块白布。
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吗,,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的血,可是楼梯这么高,摔下去。。。该有多疼啊!
倒是把女警吓了一跳,呆愣的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岑之乔,竟然不知该推开还是怎么办,就任由她扑在怀里,哭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