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属下看,杀死这些同胞的凶手应该是四个人。”说到这里,杨哲成离开了原地,来到那些尸体的面前。
听到杨哲成的话,不止郑忠马和萧yu霜皱眉,就是那些副将和千夫长甚至其他的麒麟军士兵都lu出一丝不解,不过这丝不解很快演变成了愤怒与嘲笑,他们愤怒的是杨哲成说杀死这近百人麒麟军士兵的人只有四个人,这……简直是对麒麟军的侮辱,而嘲笑的人则是在揣摩杨哲成的心思,在他们看来杨哲成这个时候说话,无非是为了刚才杜临楼说的那个提拔将军的话,很多人这个时候都在心里冒出了癞蛤蟆也想吃天鹅rou的想法——尽管他们也对将军的职位垂涎三尺,但是却没人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多说什么,他们都怕自己成为笑柄。
虽然这些士兵的愤怒与嘲笑的神情很明显,但是却没有人指责或者做出什么异常举动,这都归功于麒麟军的军纪。
听着杨哲成的话,见杜临楼已经转过身子并未注意自己,郑忠马就轻微的侧了下身,看向说话的人,见是杨哲成,郑忠马就有些意外,他知道杨哲成是一个很老练的士兵,这些年虽然没有干出什么荣耀至极的大事,但是经历过很多战场却一身伤痕的活了下来,就像今天早上他看杨哲成的兵籍履历的时候,对杨哲成就起了爱才之心,只是杨哲成的年龄太大,而且这次死了那么多人,他却活着,这个在郑忠马看来不好说,所以尽管心里对杨哲成有些欣赏,但是郑忠马并未流lu什么,想到这里郑忠马皱了一下眉头——早上询问杨哲成昨晚发生的事情时,听杨哲成说了一半昨晚看到的事情,后半段却因为萧yu霜的突然到来而打断了自己的询问,难道……杨哲成对自己有什么隐瞒不成?想到这里的郑忠马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不要为了那些虚名连命都不要了,尽管你的命现在已经是死的。”萧yu霜不认识杨哲成,所以说话没有丝毫的客气,说这话的他来到杨哲成的跟前,说完就扬起了手里的软鞭——萧yu霜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他嘴里说的杨哲成为了那些虚名,而是因为萧yu霜听说昨晚百人队里这些未死的麒麟军多是畏死而离开了地下暗道,看着浑身毫发无损的杨哲成萧yu霜把他当成了临阵脱逃的一员,就是杜临楼不来,他也会用军纪严惩这些人,现在听到杨哲成说只有四个人,萧yu霜只是把心里的怒气提前发作了而已。
杨哲成知道萧yu霜话语里意思,所以他并未反驳什么,看着扬下来的软鞭,他仰起头ting直了腰杆,就算被人误认为自己临阵脱逃而斩杀,杨哲成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说不清,至少他对得起自己身边死去的伙伴,所以他ting直了腰杆,这个时候的杨哲成原先心底的顾虑全部消失,如果能有机会,他一定会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因为杨哲成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或许才有一丝生机,暗叹了一声糊涂的杨哲成有些无奈,眼角有些湿润,看着萧yu霜手里的软鞭,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多半没有机会开口了,至于为什么眼见微湿,是因为杨哲成这一刻想到了那个嫁给自己一直嚷嚷着说没享一天福的nv人,想起了那个虎头虎脑见了自己总是张开双手的孩子,想起了把自己生下来超劳一生的老娘。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因为杨哲成盯着萧yu霜手里的软鞭,所以他清晰的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在萧yu霜手里的软鞭即将落到他脸上的时候,软鞭突然从中而断——本来来势汹汹的软鞭像是正在燃烧的火焰突然被冷水破灭一样,变得软弱无力。
一手落空的萧yu霜并未因为软鞭失去力道而让身子有丝毫的前扑,看着落在地上的软鞭鞭身,萧yu霜转头望向了瞭望台上,一脸愤怒。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听到萧yu霜的质问,杜临楼先是呵呵一笑反问了一句,接着看着一脸怒火的萧yu霜继续说道,“你要杀他,先听他把话说完再杀不迟。”说到这里杜临楼转头看向杨哲成,“你说为什么只有四个人。”
“大人你看,如大人所说,这些死去的士兵,有的死态安详,有的一刀割喉,有的一剑毙命……”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却因为杜临楼的话而没再做出什么动作的萧yu霜,杨哲成心里浮起一丝希望说道,边说边沿着这些尸体走了起来,“这个人被一剑刺杀在xiong口,从剑伤刺入皮肤的伤口看,应该是一把软剑,而这些被一剑杀死的人伤口都是如此,而且伤口大小也是一样,所以这些死在剑下的是一个人所为。”
“大人你再看,这些士兵的伤口明显和剑伤不一样,应该是不足寸许的短刀,毕竟只有短刀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这几个……”杨哲成边走边说,“还有这几个死应该在同一个人用刀的人手里,刀法刀伤都一样。”
“这十几个人死在长刀一下,和之前的我得出的原因一样。”伸手急点的杨哲成继续说道,说完看向了不远处,“而这两个死前明显经历过战斗的两个人,却有三种伤口,一个是脖子上的锋痕,这应该不是匕首,而是极其锋利的银丝之类的东西,大人你看这个地方,这是匕首的伤口,还有这个人的这个地方,这是另一种刀伤。”
“这三种伤口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原因是这两个人是我同屋的人,而且……”说到这里,杨哲成望向杜临楼,握紧了拳头。“我见过这个杀死他们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