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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并不可怕,只怕活着的坏人。”这是赵文博从一个小小的仵作到现在成为刑部尚历经二十七年间感触最深的一句话。
作为一个常年与死人打交道的人,赵文博很清楚,这个世每天都有人死去,而活着的人不是被生老病死折磨就是突招飞来横祸,当然还有那些在意外之灾中被人算计的身不如死的人,这些赵文博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那些非自然现象的死亡者。
到现在四十五岁的赵文博从事刑侦工作整整二十七年,这二十七年中,经他手破获的死亡案件多达一千二百多宗,除了十九起因为权力的压力虽然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赵文博只能由他们到现在依旧逍遥法外,除去那十九个冤死的替死鬼,在这一千多个卷宗里,还有一百虽然成了无头案,却被赵文博经常翻起的卷宗——其中有四十三起是那些武道高手留下的命案,剩下的一些是尸体身份不明不利于破案,或者是因为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机,只能等有朝一日凶手自己露出马脚,不然很难破案。
对于那些近乎于传说中的高手,赵文博没办法也没权利置他们于死的,毕竟在这个崇尚武力的时代,任何一个强大的武者都是受人尊崇或者被人供奉着,而那些无头案则让赵文博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这样说并不是说赵文博如何的清高如何的廉洁,相反,赵文博这人不但自视甚高羞于白丁为伍之外,而且还极其爱财,可是这并不妨碍赵文博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官。
审了那么多案,虽然冤案错案在所难免,但是赵文博自认无愧于心——这是他到现在依旧喜欢这个行当的原因,亦或者兴趣和力量的源泉,这就像他一直认为黄金有价命无价一样,这也是赵文博与那些当权者不一样的地方,有人视人命为蝼蚁,赵文博却不这么认为,尽管他鄙弃那些卑微的平民,这是赵文博的出身决定了他的喜恶。小的时候赵文博的命很苦,甚至到了为了混口饭吃而生出拔刀自宫去深宫里做太监的念头,但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他在经历了几十年飞风雨雨蛰伏之后,终于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赵文博不信命,在赵文博的人生信念里没有不可以,只要你想要。
这也是赵文博到现在毁誉掺半的原因之一。
在赵文博看来,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天赐给这个世界的礼物,所以不管是平民被杀还是贵人被杀,赵文博都是一视同仁,因为他敬重生命,这点就像他对女人的看法一样,女人不就是让男人来好好疼惜的么?
虽然会依旧钟情于那些有才有貌的年轻女子,但是赵文博并未嫌弃自己的那个糟蹋之妻。
不管是干一件事,还是喜欢一个人,如果坚持到了以时光为点串成一段跨度半生的回忆,那么他的故事令后人看来多半都会带着传奇性质。
赵文博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赵文博甚至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他喜欢看死人的表情,有的狰狞,有的安详,千人千面或恐怖或血腥,像极了佛宗说是的阿鼻地狱,介于此,赵文博每次来到凶杀现场之后,都会先盯着那些死去的面孔看片刻,那时的他会隐隐的感觉到身体的颤栗——这是一种介于快乐与快感之间的颤栗。
看到死人的面孔,赵文博是兴奋的,这种兴奋来源于赵文博相信自己会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在这个夜晚来临之前,赵文博还想着不会再让自己的无头案里加一笔。
可是听到士兵的话后,赵文博脸色急变了几下,很难看。
百麒麟军被杀?麒麟军豹军的统帅陆椁良一家惨遭灭门?
与凤凰城的城主郭启立被杀相比,这两个消息令赵文博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于是就是出现了极其滑稽的一幕,郭启立的那些好看着炎国断案第一人刚刚下轿,还没在地走三步,就急冲冲的转身了轿子,命下人离开之前没有留下一句话。
赵文博要去的地方是陆府,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案子自己破不了,自己头顶的这顶乌纱帽甚至乌纱帽下的人头都将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