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史某公务繁忙,故而来迟,望大家见谅。”
兵部开会的房间里坐满了身穿公服的官吏,史大人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并没有向坐在主位的陈煦,腆着肚子微微拱手,神态远没有言语谦恭。
冯澈坐在陈煦身边,史大人,他又凑到陈煦耳边小声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要不要给他吃点苦头。”
梦瑶就站在陈煦身后,她忍不住瞪了冯澈一眼,这史大人虽然不是好东西,可他与夫君份属同僚,今天落了他的面子,明日他定然想办法为夫君使坏,冤家宜解不宜结。
当然,梦瑶不知道陈煦抢劫史大人府邸以及金銮殿上唇枪舌剑的事儿。
陈煦并未搭腔,他微微一笑,接着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了。今天请诸位过来主要是讨论一下粮草的问题。供应京城的粮食有数百万旦储备在京城东郊的通州,这些粮食可供京城军民一年之用。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运输……”
“你去给本官搬把椅子过来。”
陈煦话未讲完,史大人指着站在旁边的小吏说道。
官与吏有本质的却别,说的通俗一点,官员有编制,吏只是合同工、打下手的杂役,这也可以理解为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领导吩咐下属端杯茶水过来,他虽然没给下属开这份工资。做下属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拒绝。除非他不想混了。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冯澈却并未意识到粮草对于战争的关键——他随陈煦在瓦剌铁骑的包围中杀进杀出,吃的喝的都是缴获的战利品,有一首歌唱得好,没有肉没有粮,敌人给我们造——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老三为何忍了史大人的挑衅。
冯澈史大人不顺眼,尤其想到李十娘重伤的事儿,他越发这孙子不顺眼。
“老三,这你都能忍。我纯是忍不了。”
“老二,稍安爀躁。”
杨云睿考虑陈煦定是顾全大局,他却想不到陈煦远没有这般大度。
对陈煦而言,人敬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
史大人迟到是假,落他面子是真,陈煦焉能不知?没有裁判在场,针锋相对的辩战远不如一句话将对手顶到南墙来的痛快。
陈煦用眼神制止要去搬椅子的小吏,他又笑着对史大人说道,“史大人,实在对不住,在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兵部的座椅有限。先到先得,后到的就可能要站着了。”
冯澈目瞪口呆,朝廷目前虽说比较困难,但绝不缺一把椅子,老三绝对是故意的。他忍不住冲陈煦翘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