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会说话?”陈煦此言出口,他感到唐突,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的人最不地道,他学着和尚双手合十,“小子言语有不敬之初,敬请大师海涵。”
和尚从褡裢里掏出一块木牌,他放到桌上,手指在木牌上写了“止语”二字。
佛家认为一切众生之生死轮回,皆由身、口、意三业所致,禁语的目的之一就是减少口业,说的通俗一点,和尚修的是“闭口禅”。陈煦着木屑纷纷脱落,他陡然睁大了眼睛,粗糙的拇指在木板上写字竟仿佛写在沙土上,如此指力堪称恐怖,这和尚到底什么人?
“敢问大师法号?”
和尚掌心抚过木板,木板光洁如初,甚至找不到一根毛刺。他继而在木板上写下了“法海”二字。
陈煦感觉和尚有意炫耀,如果搁在现代,他八成要把照片晒到上去,他对他印象不太好,到“法海”二字,他对他的印象太不好。白娘子与许仙双宿双栖,关法海什么事儿?陈煦对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的人没什么好感。
“施主叫陈煦?”
法海写下这几个字,陈煦疑心更重,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突然遇到能叫上他名字的人,和尚来者不善。法海既然写出这几个字,陈煦若再否认不免小家子气,他不置可否的反问道:“大师从哪里来?又想到那里去?”
“贫僧出家无家,逢寺挂单,云游天下。”法海写字慢,陈煦言笑不羁的道:“大师写下‘贫僧’二字,小子还以为大师从东土大唐而来,原来就是吃遍天下啊。”
法海脸色有些发黑,他微微合十,估计想念一句“阿弥陀佛”,不过他没念出来,随后写道:“贫僧想跟施主打听一个人。”
不用陈煦示意,法海抹去字迹又写道,“施主可知悬空寺青檀仙子下落?”
陈煦面色不变,心念电转,法海跟他打听青檀,必然知道他与青檀相识,如果一味否认反倒显得心虚。主意已定,陈煦不慌不忙的说道,“小子月前曾在京城与仙子有过数面之缘,如果大师想见仙子,半月之后应该会有收获。”顿了一顿,他续道,“小子与仙子有约在先,仙子一诺千金,想来不会爽约。若大师不怕麻烦,可与小子结伴,大师以为然否?”
法海功夫深不可测,青檀身怀六甲,若有冲突,她定然不是对手。青檀居金陵,陈煦可不希望她被法海撞见。眼下最理想的莫过于将其骗到京城以图后计。法海审视陈煦,他从他的目光不到半点心虚,不由点了点头。
离开茶棚,陈煦牵着马与法海并行,他并没有表现出拘谨或者戒备的神色,“大师,你这不说话习惯不习惯?反正我跟你说话挺别扭的。”
法海点头,陈煦却不明白他到底习惯还是不习惯,他笑道,“我突然记起一个笑话,说一个小女孩问她的母亲说和尚总是喜欢说‘阿弥陀佛’,这是为什么呢?”
法海想不到陈煦竟然对“阿弥陀佛”有兴趣,刚要写字解释,陈煦一本正经的说,“那母亲说出家人乃大德圣僧,如果也像普通人一样用呵呵来表达情绪的话,这也忒俗了,阿(我)弥(没)陀(头)佛(发)。”
陈煦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我尽力了,你们也不能疲软啊,同志们,给点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