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约莫一里地,凌日汗水浸湿了衣衫,他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不…不行…了,我…我得歇一会儿……”
“你要停下来,我马上卸掉你的脚踝,绝不会回头你一眼。”
凌日认为陈煦在开玩笑,刚要停下来,他感觉陈煦已经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你…你玩真的?你…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
收受别人贿赂不可耻,可耻的是收了贿赂不办事,凌日心里恨啊。
“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继续跑。”陈煦喘息也很急促,不过他始终没停。
凌日像条狗似的伸着舌头,了陈煦的表情,他觉得他没有开玩笑。此时天色朦胧,街上行人寥寥,如果真被他卸掉脚踝扔在大街上,届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简直太凄惨了。
“魔鬼,你简直就是魔鬼。”
凌日一边腹诽一边加快了脚步。快跑没几步,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每跨出一步都是极大的挑战,伴随着喉咙刺痛、呼吸困难,他觉得他马上要死了,悔不当初啊。
跑了约莫五里路,凌日踉跄着扑倒在路边呕吐,陈煦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拍他的背。
“陈煦…大哥,不行了,我不跑了,动不了了。”
“站起来随我慢走!”
“不行,我不起来,没力气。”凌日耍赖道。
“真不起来?”
“真起不来,就算你卸掉我脚踝我也不起来。”
凌日也知道他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就算欺负人他也有个限度,以己度人,他都凄惨到这种地步了,陈煦还好意思再折磨他?
做人都有点底线不是?
陈煦没跟他多说,右手扣住凌日手腕,猛地发力,一拉一扭;凌日只觉腕上一阵剧痛,他歇斯底里的嚎了起来。
“起不起来?”
孟子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凌日读书不多,他当然不至于威武不屈,眼泪鼻涕直流,“我起来,起来……”
陈煦帮凌日托上腕骨,两人沿着街道慢走。凌日说破大天也不敢跟陈煦并肩而行,他不自觉的落后他俩三步。
“你可以选择跑路,最好别让我抓住。”
凌日抹了把眼泪没有说话,他倒是想跑,可现在跑得动吗?
走了约莫一里路,陈煦说了声继续,陈煦咬着牙跟着。
皇城周长十八里有余,沿着外围的街道跑一周绝不止二十里。两人跑一阵走一阵,一万米路程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刚迈进国公府大门,凌日就像条死狗似的趴在了地上,最后还是府里家丁把他抬回房间。
“陈公子,长天表现怎么样?”
“太娇气。”
可怜凌二少爷吐了三回还被卸了一回骨头,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竟然只落得“太娇气”三个字评价,陈煦这话若传进凌日耳中,他非跟他拼命不可。
凌月华信守承诺,陈煦如何教导弟弟,她不闻不问。此后每天凌晨时分,凌日都会站在陈煦房间门口,起初几天是凌月华拿鞭子逼着,后来似乎养成了条件反射一般,自己就老老实实过来报道。
陈莺儿当然不用再去厨房帮工,她也当然没忘记督促儿子读书,早饭过后,拉着陈煦来到书桌前,一手拿着《论语》一手握着戒尺,书房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夫人,大小姐有事要请教陈公子。”
秋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埋头苦读的陈煦只觉精神一振,凌大小姐真是福星啊。*****************************************************************第二更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