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陈煦蓦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破庙里那不男不女的家伙还在那儿晾着呢。
“大头,那畜生呢?”
躲在一边的大头怯怯的走过来,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狼狗。
“我不是说这个畜生,我说的是放狗的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什么二公子。”
陈煦口中的畜生指的是二公子凌日,大头脸色不太好的大小姐,他没敢说。
凌月华不笨,想到刚才凌日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一再强调要宽待下人,他怎么就屡教不改?
“你们先回去,如果真是二公子有错在先,我一定禀明父亲严惩。”
有些事情可听不一定可信,陈煦只是地上的狼狗,“大头,咱们晚上吃顿狗肉。”
大头瑟缩着不敢上前,要知道那可是二公子的爱犬,吃了他的狗就等于吃了他的肉啊。
“你怕什么啊?这畜生弄得我们跟落汤鸡似的,难道还不该吃顿肉?”陈煦说着挥动左臂,“大小姐,你说是吗?”
凌月华竟然点头,“你的左臂还疼吗?”
陈煦笑着说:“疼啊疼的就习惯了,要不这样,你代你弟弟赔我精神损失费、见义勇为救人费共计一百两银子外加这条狗,我暂时不予追究。”
一百两?大小姐还没说话,她身边的丫鬟急了。
“你这是讹人,一百两银子足够一般人家好几年的花销。”
“人命关天,难道还抵不上一百两银子?”陈煦反问。
“小菊住嘴!”凌月华横了小菊一眼,她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这银票是你救秋月性命的代价。”
陈煦微微一笑,这位大小姐不简单啊。
“我可以理解为被狗追杀的精神损失费五十两、救人的代价五十两,咱们两不相欠。”
“果真如此?那我倒要问你,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们外院小厮不许踏进内宅?”
“大小姐……”大头惶恐。
陈煦脸上一囧,他急中生智道,“佛家讲众生平等,堂堂国公府何必要形成制度上的歧视?”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作为一个试用期的临时工,偶尔犯点错误也是允许的吧?”
凌月华:“……”
小菊不满的着陈煦两人外加一条死狗的背影嘟囔道:“小姐,他简直就是耍赖。”
“耍赖?就算耍赖,他也绝不简单,”顿了一顿,凌月华续道:“你见过哪个小厮敢跟我这般耍赖?还有他接骨的手法,救人的方法,大燕有几人能做到?”
“小姐,你说她是怎么把人救活的?”
“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他胳膊那样折腾,痛不痛啊?”
“伤筋动骨岂会不疼?他的忍耐力非同小可啊。”
这时有丫鬟来报说:“梦瑶小姐来了。”
“快请。”凌月华如此说道。
陈煦二人走到内宅的入口,他们邂逅了一个绝美的女子,身着白色百褶裙,白色交领中衣套穿浅紫色绣折枝梅花的无袖上襦,外面披着白色绿萼梅刺绣的斗篷,她的容颜、身段,陈煦不仅想到了宋玉那句: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陈煦所见之女子,母亲是极美的,她的美带着逆来顺受的娇柔;青檀是极美的,她的美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凌家大小姐是极美的,不过她的美因为生命中烙下“已婚”的烙印而打了折扣;眼前女子的美却是美到他的心里。
女子只是有些诧异的着陈煦一眼,随即擦肩而过。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只为换取今生的擦肩而过,至少他们前世有缘,陈煦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