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用内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随口安慰老村长,正经中医传人,除非是那极端正统的隐世传人,否则,一旦碰到我们这一脉的鬼医传人,都是闻风败走的,没有人愿意和我们这等人多做纠缠。
“小伙子问这么详细,莫非……”老村长试探性的问道。
“您老误会了,我治好了大牛,就要去洛河镇!”我忙着摇头道,“而且,我也说过了,我走方天下,根本不求诊金,只求百家香火!”
老村长笑了笑,便不在说什么,很快,他女人就麻利的收拾好了东面的房间,把油灯顺便留了给我,我走进去一看,事实上东面的房间就是堆放杂货的,如今,老妇人就在地上铺了一张破旧的席子,一张毯子。
而且,更我幸喜的是——这房间靠近西面,竟然有着一扇木门——有了这么一扇门,可方便我进出,我正愁晚上住这里,如果偷偷的溜出去,开门磕户的闹,会惊动老村长,反而不美。
如今倒好,我把外面的门一关,然后开门出去,老村长断然不会听到,想到这里,我心中大乐。
当即和老村长道谢,进入房间,关了门,就在地上的席子上躺下,闭目养神,静等老村长一家子歇下,我好再去找王继仁的麻烦。
少顷,我就听得外面房间没有声音了,我也闭门养神,大概一个时辰后,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手上的腕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半了,这个时候连着狗都睡了,别说人了。
如果是大城市里面,可能还有什么夜生活,可这小山村实在太过偏僻了,基本上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么晚不睡觉的人,除非是心怀鬼胎。
想到这个词,我就想到我那个“心怀鬼胎”的药,那药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采摘来的,阴阳紫河车也是我打下来的,他凭什么偷了去?越想,我越是郁闷,当即俏俏的翻身坐起来,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药铲也带上。
我随身采药,这药材可是我最拿手的武器,那王继仁能够在乌老头家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阴阳紫河车和药渣,本身只怕身手不弱,我还是防备一点好。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想到这里,我怕惊醒了老村长一家子,小心的起身,背好了背包,踹好了手电筒,走到角门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然后反手托住门闩,摸出一把小刀子,插在门闩上,我出去后,就握着小刀子,小心的把门闩闩上。
这是一种非常下三滥的做法,咋一看,就像是人从里面闩上的,事实上,说白了就一文不值,这法子是我用药从一个梁上君子那里换来的。
古时候很多看似乎不可思议的盗窃案件,事实上就是这么一手罢了。
我抽出小刀,藏好,这才蹑手蹑脚的向对面王继仁家走去,刚刚转过墙头,突然,我就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屋檐下。我吓了一跳,这时候哪里来的人,莫非是活见鬼了?我昨天在古墓中和那个荒庙中,可是被吓得不清,这个时候,还真有些杯弓蛇影了。
“什么人?”我在心中暗道,忙着缩成一团,接着夜色的掩护,躲在墙角静静的看着——只一瞬间,我就知道那绝对不是鬼影,可能就是王继仁本人,只是都这等时候了,他不好好的睡觉,还在外面乱折腾什么啊?
那黑色的影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子,却没有发现我,掉头就向着西面跑去——我留神观察,这黑黢黢的影子肥肥胖胖的,可不就是王继仁?
我心中好奇,半夜三更不睡觉,他这是要做什么去?我一边想着,一边忙着也跟了下去。
不料,前面那个影子跑的飞快,加上他熟悉山中道路,我昨晚脚上别尸鳄咬了一口,虽然没什么大碍,也不影响行走,可是这个时候,跟着是那黑影赶了一阵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腿上的伤口,越发一阵阵的痛。
“这王继仁疯了!”我在心中暗骂不已。幸好,王继仁走走停停,我倒没有跟丢,只是又向前走了几步,我却是寒气直冒——这西面距离乌村不远处,居然是一片乱葬岗?山坡上,接着昏暗不明的月色,四周都是一个个土馒头,密密麻麻的挨着。
而那个被我认为是王继仁的黑影,居然在乱葬岗周围,一闪而没,
我心中好奇,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来乱葬岗想要做什么,难道这家伙白天做大夫,晚上还兼任摸金倒斗的勾当?或者,这家伙隐居这里,就是为着什么古墓来的?弄一个大夫的身份做掩饰?
我想想,倒也感觉有理,但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窜入我的脑海——那个黑影,终究只是我的臆想,以为他是王继仁?如果他不是王继仁,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而我这没用的东西,平日里也见过一些阵仗,这个时候,居然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不成,我得把那个黑影找出来,除非,他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还是认定,那黑影就是王继仁,来这乱葬岗,必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