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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似情似怨含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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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来悉尼看我,要去什么劳什子的美国……”

“为什么不给我解释,难道一个小小的借口都找不到嘛!”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你说……你说,啊!”

我满口满身都是酒气,在大街上不管不顾的看着陈泽森,将心中所有的闷气全部释放开来。

“什么配不上,不过就是借口……你喜欢之前那个娜姐对不对!现在,又看上了这个陈姐……你……呵,可笑我还以为你多么的专情痴心……当真可以为了和我在一起,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原来一切不过是我自个的妄想而已,可笑,可叹……”

……

陈泽森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眼眶里似乎涌上了点点晶莹的泪珠,直到我觉得头晕蹲下来的时候,他猛地一下抱住我,紧紧地像是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朵朵,朵朵,我……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怪我……我以为……我以为……”

他语不成声,只知道紧紧地抱着我,任我拍打,总是不放开。

半年的时光,说快也极快,说慢也似乎过得相当的慢,我毕业了,取得了属于我的证书,完成了我的学业,全部优异的成绩让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不想去陈泽森妈妈的公司,我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终于在多次的面试中,找到了一份属于我的心仪工作,是在一家外企公司做市场部的管理。

就在陈泽森所在的城市,这座繁忙而灯火酒绿的城市,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座城市,却因为陈泽森选择留在了这里,我们订了婚,互换了结婚戒指,在城市的郊区比较安静的地方买了一个不大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的模样,我觉得两个人应该住小房子,小房子更能让人感觉到温馨,一天一天的生活,在生活的琐事中应付,倒也算是自如,陈泽森在他妈妈的公司也是当市场部经理。

如果,不是我有一次因为东西没有带拉在家里,我想我会和陈泽森就这么下去,直到结婚生子!

如果,我没有看到,那张让我痛恨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个女子是娜姐,我这一次没有认错,我看到她对陈泽森的纠缠,他却没有十分冷漠的拒绝。

如果……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两个字,这个出现在我和他之间的娜姐,掀起了我和泽森之间的争吵,他矢口否认他和娜姐纠缠不清,已经跟她说清楚,可他们以工作的方式继续见面。

“你不会将她交给其他的同事嘛!”我冲他发脾气。

他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放了一罐打开的啤酒:“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和她说清楚了,现在只是工作关系!”他声音低沉,已经有了隐隐地怒气。

这之后,这样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娜姐已经成了我和陈泽森之间的炸弹,每每提及便会唤来一阵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一场暴风之后到来,铺满了整个街道,也带来了寒冬的感觉,心中的那一点不平,一场场剧烈的争吵,浸的人心中畏寒,如何加衣服,都无法暖和此时屋中的寂寞,陈泽森还没有回来,已经是深夜十点钟了。

我爬到椅子上,透过四格窗,看房檐上垂挂的冰柱。透明的冰晶,冰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凄美的光。

呆呆的望着外面的白雪世界,鹅毛般的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飘落,有小孩子在雪中玩耍,嬉笑奔跑,我望着窗外的雪白,失神!手心下是窗沿冰凉的感觉,风吹的有点冷,我紧紧衣领,想要找到一点温暖。

房里摆设很简单,靠窗是一张圆桌,角落的那张木床属于我的他,书牍和柜子紧挨着床。

有所希冀的日子,悲戚又幸福。

他依旧很晚回来,屋外开锁的声音惊动了我,**睁开眼,门外低低咆哮而进的风吹乱我的鬓发。我紧一紧被角,在被子里瑟缩成一团,还是冷。

按下灯擎,“啪嗒”一声,我的视野立时陷入一片橘色的淡光中。我呆坐在床上,看着光晕中的陈泽森。

他脚步虚浮,可嘴角有笑,似乎很开心,趔趄着进屋,醉眼瞥向角落里我。我一惊,下意识想躲,可陈泽森已经悻然地收回视线,提起手里两瓶酒踱到桌旁。

他打开了瓶子,仰头就灌下一口,他皱紧的眉头,酒一定很辣吧。他咂咂嘴,手摸进上衣口袋,一枚亮闪闪地戒指,出现在他的掌心当中,橘色的淡光中留下一片光晕。

我依旧躲在角落。

“过来!”他喊着,亮着手里的戒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他坐在床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动作小心而爱怜,眼里是短暂的柔情。

我心疼的想要找到往日的感觉,可往日的温情早已走远。他的掌下,我想要逃离。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拒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迷惑的眼里带着迷蒙的星光,又灌了一口酒,再看向我,眼神变了,凝视的眼睛里,柔情不再,剩下邪佞掠夺的光,红着眼的赌徒,死死地将我的腰箍住,指节渐渐用力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有点疼。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宝贝,别再……别再离开了……”

他嘶哑的喊着,像是祈求,像是叹息,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悲伤,一声声的低语,辗转又矛盾,在深夜中持续,直到很晚才停歇。箍在身上的胳膊渐渐软了,她挣脱开,他似乎想要再度来拉。

“宝贝……宝贝……宝贝……”他无力的呢喃。

然后颓然倒在了床上。

我蹑手蹑脚下床,顾不得穿鞋,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步一步走下床,去客厅泡了杯热茶,然后小心谨慎的走回房间,不发出一丝声响,心被无形的力量揪住,我揪紧自己衣领,到了醉死过去的陈泽森身边。

寒冷的屋子,几步路的距离,我出了一手的汗。

陈泽森猛然之间醒来!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颓废的,暴怒的,甚至……凄凉的。

心疼痛盖过一切,我抱着他的头,“亲爱的……我……不走了!对不起!”

我不想哭的。可因为心疼,憋不住。哭出来,哭到发不出声音。哭得闭住了气,喉心偶尔抽噎一声,肺部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想要再说什么,却那么无言。

我想要去紧紧环住他,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纹理里。它坚硬,棱角分明,我抓住它,为了减轻心里一切飘零徭役混乱。

“别走!别走!”

陈泽森拉向我,在错手之间,力量过猛,我磕在床沿上,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身体跌倒在地。

陈泽森抓住我瘦弱的手臂,把我扶起来,他似乎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他一愣,随即愈发烦躁,说道:“我让你那么讨厌,那么恐惧是吗?”不耐地将我推倒。

我“啊”一声跌下去。

“哐当——”

厚重的电脑桌重心不稳,晃了几下,偏着倒下去。

我来不及看清正向自己迎来的是什么,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挡住眼。

剧痛瞬间砸进我身体。沉闷的,皮开肉绽的声响。

我的手,无力垂下。最后的视线,停留在陈泽森惊恐,心疼脸孔上。随即,感觉额头上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橘色的灯在旋转,头有点晕。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迷迷糊糊中,能分辨有两个女人在说话,有点熟悉。

“泽森,你这是干什么!”埋怨的声音,接着有人扶着我的胳膊,不知将我拖到哪里,我想要看看,头很晕,便任由人拉着。

“哥哥,小朵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

为了快点养好伤,我在床上呆了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他却在没有出现。

头上,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红褐色的疤痕下,是新生的皮肤组织。伤口痒,我不敢抓。

你,我想走进你的世界。

“来,换上鞋子,出去吃饭。”陈泽森的妈妈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放到我脚边。

我没有动。

“怎么了?”

年轻的陈燕燕,一张瓜子型的脸,涂抹着迷人的妆容,有着一种别样的精致,她是陈泽森的姐姐,弯下腰摸摸我的脸。

我没有回答,低着头。

陈燕燕收回手,轻轻搂一搂我的刘海,她的手上带着好闻的香味。

我脸红了。

陈燕燕直起身体,掩着嘴笑:“怎么,你还会害羞啊,大小姐!”

我一怔,随即喃喃道:“我……不习惯。”

似乎是我的迷茫和怔忪落在床边,陈泽森妈妈的眼里,她别开她女儿陈燕燕地肩膀:“燕燕,不可以欺负小朵。”随即将脸转过来,笑着拉我的胳膊:“走,出去吃饭,别气了,等那死小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边的燕燕马上就接话:“没错,朵朵我们出去吃饭。”似乎见我还没有动,她直接等不及将我拉下来,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又传过来,似乎是薰衣草的味道,我随着她拉,门打开,明媚的阳光照过来,我下意识的挡住光,还没怎么看清,就被拉的上了车。

车才刚刚开动,就在这时,从街头拐角的地方“嗖!”的一声,冲出一辆大车,横冲直撞的直直的撞过来,我眼看着这辆大车撞过来,惊叫了一声。

“啊!”我从床上惊叫着醒来,原来是梦,背心上全部都是汗水,衣襟湿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

妈妈从隔壁的房间推门进来,坐在我的旁边,担心的看着我:“朵朵,怎么,又做恶梦了?”

我不想妈妈担心,含笑摇摇头,妈妈知道我的性子,没有在问什么,只是陪在我身边,我正好醒了,这会瞌睡也没有,腻着搂着妈妈的胳膊,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一种安心的感觉:“妈妈,今晚就丢了爸爸,陪我吧!”

妈妈宠溺的点点我的鼻子:“好,我家的小宝贝!”

跟妈妈聊起在悉尼求学的日子,说起晓兰,说起小雨,还有潘教授……说起了很多很多,这是第一次,四年来,跟妈妈聊天聊的最多的一次,也不知道一直到什么时候才沉沉的睡去。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等爸爸来喊我们娘俩个吃饭,这才发现原来已经睡到中午了,我请了公休假回家看望爸爸妈妈,同时也休息一下,理清自己的感情,我需要安静的环境好好的理一下,这是公休假的第三天,哥哥现在在事业单位上班,还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说是今天下午要带回来,爸爸一早上就出去买菜,准备的特别丰盛。

我和妈妈一起来帮忙,家里温馨甜蜜的感觉,那些心底的苦涩慢慢地收回去,不去管它,任由它放在那里,等以后再说好了!我一向不是太执着的人,总想着自己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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