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娘却是不会因此而安心,谁知道姚文贤打的什么算盘,如今看似护着她家,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有时候保护和软件还真没什么区别,左右有人往她家门口一杵,生意是别想做了,进出也不会再方便。
何况,眼前这人言辞虽客气,隐隐约约间却是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强硬,她可没把自己性命交给旁人的习惯,何况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需要消息灵通,六娘想了想在柜台后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又道,“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士兵闻言瞥了六娘一眼,颇有些看着不懂事孩子的意思,攸关性命的大事!
想到自家主人的吩咐还是低下头道,“过些日子就好,有我们兄弟在,姑娘不用担心。”
“这话却是不妥了!”六娘扯了扯嘴角道,“我有父有母,家兄虽不在,下面还有数十家人,想我一个小女子叫赵大人如此大动干戈,若是没个由头,小女子怕是承受不来!”
顿了顿,又道,“赵大人虽是好意,却是不肯说是为什么,特地派这么多人来保护我却是有些不妥了,我总是觉得心中不安,若是家兄知晓了,怕也要说我不懂事了。”
说着,敲了敲柜台道,“你们且回去吧,家兄回来必会上门致谢的。”
那士兵闻言没有说话,反倒是看了白管事一眼,白管事见状这才低声唤道,“六姑娘……”
方才她说话的时候,白管事一个劲儿的冲着她使眼色,她都瞧见了,却是故意装作没瞧见,六娘闻声瞥了白管事一眼,只将他要吐出口的半截话给堵了回去,眼神一厉喝道,“我问你话,为何不说?我说了,我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就需要这么多人保护了?谁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回去!休要堵住我家大门!”
前些日子城里便知道这位韩家姑娘虽然有些好名儿,却也是个泼辣的,否则也不能当街堵了杜尚满嘴的泥,如今见到方才知道果不其然,便是见到这数十名官兵也不见有丝毫惧色,也不知该夸她一句胆量不小,还是该说她无知者无畏了。
那士兵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出门时候上面吩咐过要他别亏待了韩家人,他还寻思着民不与官斗,韩六娘便是个泼辣的,见到这么多壮汉也该消停了,何况,他们的目的的确是来保护她的,谁知道事情就在她身上犯了难。
“姑娘!”白管事见那士兵脸色微变,连忙又道,“我有话要说!”
六娘扭过头望着白管事,见白管事目光灼灼,眼神坚定,这才起了身往门后走去,白管事连忙疾步赶了过来。
“……显然这边儿与东京是不两立了,这种时候,咱们爷上了东京,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我也知道此事来的蹊跷,怕是与虎谋皮,可咱们身边如今有什么人儿?能说得上话的如今都在那里面关着,谁也不知议出了个什么结果。何不先忍耐两日?您若是不放心,咱们再想法子偷偷的出城便是,这般来,怕是叫人觉得咱们家真有什么想法……”
白管事显然也不是个没见识的,这几日的局势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
六娘闻言笑道,“正是不知他们议出了个什么结果,我才要如此,此事我自有计较,我总不会白白的送上自家的性命不是?”
真要议出结果了,又怎么会如此做?
对方若下了杀心,拦又怎么拦得住?
她可不想全家上下日日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蜀中的局势一变,牵一发动全身,不出月余,天下的局势必然大变,人人自危的情形下,谁也料不到那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蜀中推动天下局势的变化,天下局势何尝不会推动蜀中的变化,她没那样大的神通足以分析这么全面,却也知道,势必在那之前将韩家和某些人的利益绑在一起,就算是忽悠,她也要忽悠的那些人相信韩过对他们绝无恶意!
至于韩过回来以后怎么解释,那就不敢她的事儿了。
白管事闻言皱了皱眉道,“或许,这是二爷出门前的安排?”
六娘闻言摇了摇头,她不是问了么,只要说是受韩过所托,她自然不会反对,所有问题也迎刃而解,显然韩过没干过这事儿。六娘闻言摇了摇头,她不是问了么,只要说是受韩过所托,她自然不会反对,所有问题也迎刃而解,显然韩过没干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