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就被钱妈妈扔出来的这颗炸弹给吓了个失魂落魄,下意识的叫道,
“没有!我二哥不叫这个名字!”她跟那二货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韩家老二也不叫这个名字。
钱妈妈闻言勾了勾嘴角,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往外行了去。
六娘看着钱妈妈的背影半晌依旧没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个二货改名了?可别是那个二货又闯了什么祸了吧?
又想到那二货新改的名字,韩过,他以为他是杨过么?暗自唾了一口晦气,只能用力的擦回廊来发泄不满了。
越擦,越是心中不平,这该死的二货,谁也沾染不起!
那件事儿除了第二天李全来知会了她一声,接下来便再无半点儿消息,那二货竟然象是失踪了似的,也没人再上门提要赎她的事儿,这般消停,倒是让她心里不踏实了。
一回来就给她带了这么大桩麻烦事,还好她对这二货的成见比马六甲海峡还深,否则还不被人给拐走了!
说起来她也算得上高学历人才,虽然被人卖了,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要是被人拐了,这脸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今天钱妈妈这么一问,六娘只觉得眼皮直跳,倒也不怕有人再上宁府,宁府势大,寻常人家根本不敢来滋事,如今就算她只是个丫头,那也是打上宁家标志的丫头,在外出了任何意外首先丢的都是宁府的脸。
她最担心的是,切莫将家里的两老和顺娘牵连进去才好。
芸娘在小厅里这一等,便等足了一个时辰,茶水已凉,也喝尽了,偏生没半个人来搭理她,门外倒是有仆役走过,她却是不好上前去询问,心头也是越发的不安。
上门受怠慢是意料之中的,被人赶出去也好,或者不冷不热的把人扔给她也好,却是从没想过会在这儿坐上半天的冷板凳。
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偏生引她进门的那婆子早就离开了,她连个打听的人也寻不到,心头越发的焦急。
这着急间,突然听见门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芸娘想探头,又缩了回去,她的身份在这儿寸步难行,被人瞧见了怕不又是一场麻烦。
却是不想,那脚步声竟然越来越近,直奔小厅而来,转眼工夫,就看见钱妈妈领着几个仆役满脸阴沉的冲了进来,芸娘惊慌的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就听见钱妈妈一声斥责,
“还不赶紧把这骗子拿下送到衙门去!竟然敢冒名跑到咱们府上来行骗了!”
“钱妈妈!”芸娘一声低呼,几个仆役便扑将了上来,将芸娘的两个胳膊一拧。
芸娘大赫,她本是有余力反抗,两个家丁还不在她的眼中,只是这宁府势大,若她真在这儿反抗,便是韩改之怕也保不住她,心中一动,却是强忍住了,只叫道,
“钱妈妈!这是为何?奴家本是韩家的丫头,绝没有冒名顶替一说,妈妈若是不信,大可去府衙寻了我家爷来,便可分出真假!”
钱妈妈冷笑一声道,“你连韩家二爷的名讳都没有闹清楚就想来行骗!哼!还敢说没有冒名?我已是问过门房,前几日便有人冒名前来,想要拐我宁府的丫头,想来你必是那人的同伙,正好送到县衙好好的审上一审,莫要让这些拐子横行,也好全了韩家二爷的名声!堵了她的嘴!休要让这小蹄子惊到了夫人!”
众家丁一声应和,七手八脚的将芸娘堵了嘴,又使绳子给捆了起来,押着人拿了宁三老爷的帖子便往那县衙行去。
见到如此,芸娘知道事情已是无法挽回,她今日是拿了韩改之的帖子上门的,这宁府一点儿面子也不肯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