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姓凌啊,倒是和我们老大一个姓”
“老大?”凌霜诧异问道。
布拉格怪心眼转了转,意味深长道:“这地方可不仅仅是你们小女孩脑海里想像的那样浪漫,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们两个没有人照顾,还是小心点”
布拉格这招还真把陈璐给唬住了,这时才发现茶室内静地落针可闻,店老板脸上的刀疤真可怕。她下意识地朝凌霜靠了靠,凌霜对着布拉格轻哼了声:“既然我们能一路平安到这,自然有我们的方法,这个就不烦劳您操心了”
凌霜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那个男生的脸,陈璐粉嘟嘟的小鼻子俏了俏,见光头哥挺人畜无害的,于是大了大胆子小声道:“凌凌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就别费劲了是吧,凌凌”
“呵呵”凌霜鼻子一僵,赶紧用手掩住,“阿嚏——”
可能是淋了点雨受了凉,她鼻音有些重,“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有些事勉强不了”
这时,外面的雨骤然大了许多,开始下雹子,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路人陆陆续续冲进了茶园,黑大个也不计较,每一个桌子都给上一壶茶。
布拉格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女追男本来已经很难了,承认就更难了,那种多少带着一点玩暧昧的心思就收敛了,趁着人多嘈杂,说道:“你既然知道,还花痴啊?你没看那小子见着美女就失魂落魄的劲,花花公子……”
“才不是”
布拉格的话不等说完就被打断了,陈璐蹙着眉,不满道:“你有空去中央美术学院打听打听,周航是什么样的人,追她的女孩多了去了,可人家从来没接受过一个,花什么花,我看你才是个花心大罗卜,没资格说别人,哼”
见陈璐发小姐脾气,凌霜拉了拉她,示意有人在看,陈璐一回头,果然几乎所有的客人目光都向这边望来,但看得不是她,也不是在中央美术学院零九级颇有名气的才女凌霜,而是坐在那边的女孩。
“切,不就是皮肤白点么,有什么可自以为是的,周航没有眼光,哼还不如我们家凌霜呢”
站在女生的角度,陈璐其实挺讨厌这种自以为有点气质就高傲的女生,周航就算跟中央音乐学院那位天之娇女苏夏说话,人家也没这么牛。结果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陈璐更气周航,凌霜那么喜欢他,他却连正眼也不看一下。结果刚到玉觐见到那女的,就跟丢了魂一样,跑了大半个西藏屁颠屁颠跟着人家,对方连个名字都不告他,想到这,陈璐心里堵得慌,愤道:“男人就是贱”
凌榛碰了她一肘子,“干吗这是?我都没说什么呢,你气什么啊璐璐”
布拉格看着陈璐,心道:就凭你这点城府和气度,难登大雅之堂,也就适合做个花瓶。啥时候有空去江大打听打听娆娆那柴火妞的胸襟气魄,啧啧……
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个据说在中央美院也是拥趸众多的帅哥起身来到所有目光聚焦的那桌,对着一见倾心的女孩道:“能让我为你速写一张么?”
说着从防水背包里拿出工具,怔怔地看着她,等待答复。可女孩捧着茶碗,既不接受,也不推辞,这似乎已经不是高傲所能形容的了,就在众人或同情周航,或幸灾乐祸或暗自祈祷他不要成功的一刻,那个中年男子长身而起,对着周航做了个邀请手势,“请便”
周航浑身一颤,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连着道了三声谢谢,别说周航,其他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该恭维那家伙柳下惠还是伪君子。女孩微微蹙了蹙青色舒眉,清音微漾:“你不再请我喝一杯茶了?”
中年男人从伞架上拿了一把伞,在旁边放了一枚金色的硬币,在西藏这个自由的世界里,任何拥有价值的事物都可以充当货币的,金银如是。中年男人望了望阴霾里一片仓灰的世界,那双本是看不见任何神采的眸子里闪烁出了耀动山河的璀璨,“有朋友过来寻我了,再留下来只能打扰诸位雅兴”
在步出大门走向亭廊的一刻,他停了下,侧了侧脸,温和道:“你心中没有杯子,我再请你喝十杯又有什么用呢?”
众人没听到他的话,也没在意他离不离开,只是带着好奇想看看周航怎么将这位青山碧水间淡雅出尘的仙子容纳在那张纸上。
布拉格就是其中之一的幸灾乐祸者。
然而,不等他翘好二郎腿,手机便响了,一看是凌榛的号,布拉格赶紧接了起来,瞬间,脸色就暗了下来:“什么?好好好,我立刻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