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自承其名,倒也没有引起邓瀚的惊讶,英雄如刘备者,自不会害怕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一个小童,可是他身后的几名随从却是都紧张的很。
感受着来自那些随从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力,邓瀚心下也是稍有些紧张,不过面上仍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据闻刘将军却是刚刚大败了夏侯惇,立下了大功,此时不是应该在新野城休养生息,怎么会有暇来此荒野之地!”
“汉室不宁,国贼当朝,何言立下大功,不过是将士用命而已。”刘备平日里想必也是谦虚惯了,“为何来此地,却是听闻此地附近有一水镜庄,乃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居所,不知小童可知其方位?”
以刘备的身份,像问路之类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让其随从来做的,可是邓瀚见到刘备居然亲自下马来动问,由此倒也能看出刘备这人却是能拉拢人,得人心。
“呵呵,将军却是客气了,想必此地之事还是徐庶徐元直告之将军的吧?”
“正是,不知小童与徐军师如何称呼?”言及此处,刘备自然也能猜出眼前的小孩子也是有些身份的。
“那是我家师兄,水镜先生却是家师!小子名唤邓瀚!”
“哦,果然是大贤高徒,方才我等所闻之歌赋可是水镜先生所作,又或是那位高士所留,备自听来,却是深感其心境,高洁雅致。”刘备见已找到水镜先生的门路,自然就不再急着走了。
“不敢当将军夸奖,适才小子所吟诵着,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倒也不算什么,”邓瀚自然不会含糊刚才的吟诵,此时的他虽然还小,不能立即就去投靠刘备,可是先留个好印象总是有益的。
“我看时侯也不早了,我还是先领着各位去庄上见师父吧!”却是邓瀚见那位随从中的白袍将军的神色,有些不对,想必是着急了,他自然也不敢再耽搁了,人家刘备现在可是找他师父的,能够和颜悦色的和他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小子,攀谈一番,在那些随从的眼中自然也够他烧高香了。
邓瀚牵着牛在前边走,刘备却也没有骑马,几个随从见此,倒也不好再骑马,都下了马尾随在后。
“敢问刘将军,不知我师兄可好啊,为何这次没有随将军一同来此?”邓瀚倒是先问道。
“徐军师一切安好,不过就是备无能为,累的徐军师不仅替我料理了军事方略,还得帮我管理政务,若是备麾下有更多的类似军师这样的人才,想必军师当也可稍微的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刘备的脸色倒是和说话的语气一致,一脸的无奈,无奈于手下的人才还是太少。
邓瀚闻言,却又心下一动,刘备自是一直有着雄心壮志的,初一开始能得如关羽张飞二人的臂助,自是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两位兄弟的盖世勇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再加上他自己的仁义以及心中的大义,自然可以上报国家,下安宗族,辅佐皇帝,复兴大汉,可是自从刘备起兵以来,却是胜少败多,除了在黄巾之乱中,纵横一时之外,在那以后,却是先失徐州于吕布,后丢下邳于曹操,再后来又是多次败在曹军手中。非是刘备没有兵强马壮的时候,可依然没有逃脱溃败的局面,何故,没有人能够为他出谋划策,,争天下并不是靠着勇猛就可以成事的,不然天下宁有曹操,就只见吕布了!现下有了徐庶,刘备自然也就觉察到了以前的失误,得一徐庶,就有如此的成功,若是能得到更多的类似徐庶的,岂不就可以抵得住曹操!
“徐军师自入我帐下,却是多有辛劳,备内心也实难安,然却是无以为助,只希望能够有更多的贤才英士能够助我刘备!”
“刘将军对我师兄确实不错!师兄偶有来信也自是提过,言道,将军实乃明主,他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的知遇之恩!”
“不想元直如此高看刘备!”自是一番感触在心头的刘备,眼中却有泪光流过。
邓瀚却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罗贯中是不是见过刘备的模样,不然三国中多次提到了这位大英雄的哭哭计。
哎,刘备重情义,自然也容易让真情所动,跟着这样的主子,想必你只要对他忠心,他自然就不会对你妄动无名。若是你对他三心二意,他自然是对你就看不上眼。
“不知小师弟从学于水镜先生有多少时候了?”刘备掩饰了脸上的动情,笑着问向邓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