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脸色微微一红,上前一步小声道,“沐风,蜀王产业庞大,用于正途可做多少大事?朕要强兵,朕要扩军,朕要打造无数艘庞大的战舰海船,朕要开疆辟土……这些都耗费巨大,蜀王既然愿意拱手献出产业以恕朱默研之罪,朕想了想还是可行的。如果朱默研一死,这些财富必然散落民间,朕……”
林沐风默然无语。突然撩衣跪倒在地,朗声道,“皇上,臣不能从命!这女子心狠手辣,几次三番意欲置臣于死地,臣绝不会娶她过门,请皇上恕罪!”
朱允呆了一呆。回头瞥了一脸无奈苦笑的吕后,居然冲着林沐风躬身一礼,“沐风,算是帮朕一次可否?一旦丑闻传扬出去,势必会让天下的子民耻笑皇家。朕……”
林沐风跪在那里,面色不变,毅然摇头,“不能从命!”
殿中地气氛僵在了那里。朱允脸色越来越难看,在殿中来回地走来走去,烦躁地甩着袖子。他倒不是非要贪图蜀王的产业,只是这事儿确实很难处理----想想看,朱默研自毁名节,自承与林沐风有私,为林沐风正名就必须要问罪朱默研,天下臣民也不是傻子,好端端的一个蜀王郡主如何要这么做?如此一来,皇室郡主做下诸多大逆不道之事、成阳公主与民间男子私通的丑闻如何能遮掩的住?
而在他看来,最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办法就是让林沐风当“替罪羊”,娶了朱默研,将她变相幽禁在林家,然后将蜀王的产业和朱默研掌握的秘密力量暗中掌控为朝廷所用。
朱允也不是不明白,这事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作为皇帝,整个大明皇室的掌舵人,他必须要这么做。想到这里,他用从来没用过的强硬口气对林沐风沉声道,“诚靖王,朕意已决,朕即刻就下旨,赐婚蜀王郡主于你。此事,朕知道为难了你,但朕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能体谅朕地苦心----”
林沐风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话音中也带有一丝强硬,“宁死不能从命!”
朱允没想到林沐风会再三抗拒他的命令,一时间呆在了那里。而朱嫣然在一旁,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今儿个夫君对皇上和皇太后地口气怎么这般强硬?即便是抗婚,也不至于这般……
朱嫣然赶紧跪倒在林沐风的身旁,叹息道,“皇兄,有没有其他的折中办法?让沐风娶朱默研确实是荒唐了些……当初为了安藩王的心,家里娶进了一个齐王府的郡主,到现在为止还……”
朱嫣然的话戛然而止。
朱允见林沐风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愤愤道,“林沐风,你敢抗旨?”
林沐风昂然不惧,默默地跪在那里,无言地抗拒着。
他很清楚,朱允不是朱元璋,不会为了这种事情问罪于自己,更不可能因此就诛杀自己,即便他抗旨不从。但是,经过今日一事,两人和谐和睦的君臣关系必然会因此产生一些裂痕---而这,却正是林沐风所刻意做的。
果然,朱允咬牙切齿半天,见林沐风毫无应旨之意,不由疲倦地摆了摆手,“朕累了,你们出宫吧。”
林沐风心里一笑,起身来与朱嫣然携手躬身施礼,“臣(女儿)告退!”
此事当然还没有完。但林沐风显然不给朱允任何机会,他第二天就称病在府中不上朝。朱允无奈下,只得下了一道让他安心养病的诏书,暂时搁置了此事。
养病地日子里,林沐风除了秘密出府安排锦衣卫地人将那与成阳私通的秀才杀之灭口,并将本案所有地卷宗和证据一一销毁之外,就是呆在府里与几个妻子谈谈文做做诗,偶尔还出城去郊外一游,倒也过得不亦乐乎。
成阳闭门不出,蜀王别院里更是大门紧闭,朱默研被朱椿牢牢幽禁在别院中,寸步不得出。其间,即便是方孝孺的女儿方雪柔来访,也不得见。
在林沐风的授意下,锦衣卫很快将所谓太庙异象和京师爆炸案的负面影响抹平,干这些事情,锦衣卫衙门可是轻车熟路。找几个替罪羊,将一顶图谋不轨意图作乱的帽子冠之其上,然后诛杀了事。这种事情,锦衣卫可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