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瑞秋也跟着向於宗海等人告辞。 “爹,大哥、大嫂,那些嫁妆就给张之英吧,我们府里也不差这些银子,给他吧,省的他天天上门闹,我们虽是有理,但是这样子让那个张之英闹下去,也会变的无理的。而且,对安然的名声也不好。既然安然自己决定,我们就不要回那些嫁妆了。”於瑞秋道。 若是要回那些嫁妆,把张之英bī)急了,他天天在於府门口闹,闹久了,他们就变的无理了。这世人都是要同那些弱者的。 “那就按你和安然说的做的。只是便宜那个张之英了。”於宗海道。 “看着吧,那个张之英肯定没有好下场的。”於瑞秋道。 “嗯。”众人道。 “爹大哥大嫂,若是无事,我也想告辞了,我去看一下安然,那孩子嘴上不说,脸上不露,心里想必是很痛的。我去看一下。”於瑞秋对众人道。 於宗海点头。 於瑞秋就出了正厅。 “爹,那个张之英太过分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於瑞冬气愤道。刚才他都看到安然的脸都白了,想必是这一件事给他的打击太大。 “肯定不会这样子算了的了。若有机会,我们再给他一刀。你们把嘴巴闭紧,尤其是瑞冬你,不要把这一件事传出去。”於宗海嘱咐道。 这一件事传出去,肯定会对於安然的名声造成很大的损坏。 众人皆点头。 “好了,你们回去吧。”於宗海道。 众人这才各自走了。 於瑞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安然现在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孩子一有事。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憋着。 上一次听闻尹文皓遣媒人上门求亲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走到於安然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里无没有声音。 她再敲了一下。 门开了。 於安然出来了,露出了红肿的眼睛。 这孩子。刚才肯定哭过。 “娘亲,你怎么来了?”於安然道。 “好孩子,我过来看一下你。”於瑞秋回道。怎么才哭了一会儿,那双眼睛就那么地肿。若是她再来迟一些,那双眼睛岂不会更肿? “娘,我没有事,刚才是风吹过了沙子,迷了眼睛,揉了揉,才会这样子的。”於安然见於瑞秋盯着他的眼睛,生怕於瑞秋看出他为刚才那一件事而哭,辩解道。 “那现在沙子出来了吗?”於瑞秋看到於安然这样子。不由地有一些好笑。这孩子怎么。那么可以那么可。 “出来了。眼睛里没有了。”於安然道。 “不请娘亲进去坐坐?外面好冷,我刚才是一路走过来的。看样子是想要下雪了。这么冷。”於瑞秋道。 前些子下了雪,这几晴了些。现在看来,今天又要开始下雪了。 於安然侧了侧。让於瑞秋进来。 於瑞秋一进屋,立马走到炕前,盘腿在炕上坐着。 炕烧得暖暖的,上面还铺着厚厚的毯子,屋里烧着银丝炭,这让刚从寒冷的外面进来的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北方真好,还有炕,在现代,还在暖气。 冬天的南方,也是冷,湿冷湿冷的,但是没有暖气,更没有炕! 於瑞秋记得很清楚,她上一世在老家里的时候,都是点着一火炉,上面燃着木柴,几个人围着一起烤火,哪里像这样子,在北方,有炕,一坐上去,整个就暖和起来。 於安然也走到炕前,脱了鞋子,坐了上去。 “安然,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一点儿也不顾父子之,就这样把你当成一个物品一样来交易?”於瑞秋等於安然一上炕,直接开口问道。 她现在可是来开导於安然的,当然要开门见山。 “娘,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子的父亲?”於安然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怎么会有那样子的父亲呢? 他小时候羡慕青墨的,因为他有一个好爹。黄秀才每天都会亲自教青墨,写字。 他也很羡慕狗蛋,赵叔的儿子,赵叔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他吃。 虽然他娘也会亲自教他,也会亲自教他认字,教他写字,有好吃的也会留着给他吃,但是娘亲毕竟是跟父亲不一样。 后来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师傅对他很好,也像黄秀才一样教他,写字,也会像赵叔一样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吃。 那段时间他过的很幸福,他时常盼着师傅就是他爹。 但是他知道是不一样的。师傅就是师傅,不是他爹。 这些子来了京城,见到了他的父亲,再看到他做的那些事,心里的期望一点点被那个名为父亲的人打破。 於瑞秋挪过去抱住了於安然,摸了摸他的背部,安抚道,“好孩子,你若是想哭,就直接哭出来吧。” 於安然却没有流眼泪。 刚才他流了,现在想想,为那种人流眼泪一点儿也不值得。 那样子的人,不值得他为他流眼泪。 不就是不要他而已嘛,早在六年前他就不要了,而且回到京城里,他为了权势,还想着把他接回到张府,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他的儿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舍弃?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 “安然,照理说,父母与儿女的感是这个世上最真的。父母一生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们。但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些例外,张之英就是这个例外。”於瑞秋道。 於安然在她的肩膀点头。 “你的父亲,当年为了不受於家的拖累,抛弃了我们,转眼就娶了那个梁氏,梁氏是二品官员梁正芳的嫡次女,你父亲为了权势,这那样把我们放弃,还霸占着我的嫁妆。我们回到京城后,他听说你救了泰然,便说要接我们回去,我们不答应,后来我跟你师傅定亲,他又跑到了於府的门前去闹,这一串事,足以让我们看清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了。他就是一个被权势控制了的人。他为了权势,可以不要妻儿,这种人,会说出今天这话,做出今天这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默默地听着,没有吱声。 “安然,你不要想太多。那个人不值得你为他流眼泪。在他的心中,只有权势,只有权利,其它的一切都不是。父子之,夫妻之,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在他的眼中,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於瑞秋又道。 於安然点头。 “而且你从小就在我的边长大,他对你一点感也没有,这种时候,钱和你一起,他当然选是对他有用的钱。而且,感是需要经营的,你不在他的边长大,自是无法经营。很多感没有经营好,任着一件又一件事,一天又一天地磨去彼此的分,这不仅说的是夫妻之,亲也是这样子的。”於瑞秋又道。 “娘亲,我知道了。我跟张家的那些人相比,他放弃的是我,因为我从小在大他的边长大,他对我没有分,而且他又是那么在心中只有权势的人,放弃我,我并不伤心,我从小就没有爹,一直是你和师傅养我的,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从前,他做的事也让我失望,只是今天的事,更让我失望。我不能再期望着从他上得到父子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无瓜葛。”於安然道。 “孩子,可苦了你呀。”於瑞秋。 这一件事中,最苦的是於安然。 怪不是在现代,很多感破裂的夫妻强忍着没有离婚,都是因为孩子呀。 为了孩子,他们强忍着。 夫妻两个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最大,所以在现代,很多家庭得过且过地过下去了。 “娘,我没事,我很快就有一个新爹了。师傅会对我很好的。”於安然打趣道。 “你这孩子!”於瑞秋拍了拍他的头道。 一听安然这样,於瑞秋就知道他是无事了。 做母亲不容易呀,不仅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孩子,还要教导自己的孩子,而且还要关心自己的孩子的心理。 不容易,做一个好母亲更不容易! 於瑞秋深深感觉到自己这六年来的不容易,不过,看到眼前这一个翩翩小少年,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值。 “好了,快去把脸洗洗,用冷水消消肿,娘亲今天亲自下厨,去准备午饭,你想吃什么?”於瑞秋问道。 这都到中午了,这么冷的天,从大厨房里端来的菜早冷了,这些天,他们要么到正房一起吃,要么自己用院子里的小厨房。 “娘,我想吃火锅,这么冷的天,吃一顿呼呼的麻辣火锅,正正好。”於安然道。 “好的,娘去准备火锅,我们等会饱餐一顿。你先洗洗脸,等会就有好吃的了。”於瑞秋道。 伤心时,要发泄出来,於安然刚才哭过了,也算发泄出来了,等会再吃顿好的,估计心里头的伤心与郁闷就没有了。 以吃来发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吃饱喝好,一切烦恼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