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发愣,他忽然那么认真地看我,是因为这些画稿里没有他吗?
“我也要入画。”他越发郑重地说,我一时瞠目结舌。一直以来,知道他是圣者,是圣洁之体,我不确定是否能给他作画,是不是给他画画又会给他惹来麻烦。
其实我觉得亚夫对灵川是一种保护。曾经人们不可窥视灵川容颜,又如何作画?
我是想画他,画他的美,他的呆,他的萌,他的静。他是一个特殊的模特儿,他身上的气质,是世间众人所没有的。
他只存在幻想中,抑或是某人的梦境中。他出尘脱俗如同小龙女,却又大智若愚如同姜太公。
可是,太多太多的原因,让我至今没有画他,似是在自己落笔之时,就已经开始了对他的亵渎,我不敢用自己的笔描绘出他的曲线,他的轮廓,他的容貌,那会让我有种在用自己的目光触摸他,抚摸他的罪恶感。
这是在我画别人从来不会有的感觉。
只有他,因为他的圣洁。
我和他一直这样在渐渐落下的夕阳中久久对视,我心里不断地犹豫,而他的目光却是分外坚定。
我好怕画着画着把他画受了。。。。长得受,也是种组罪孽,哎……
“怦!”忽然,灵川方向的船体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我身体不稳往后倒的同时,灵川在那股撞击力像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一推朝我扑来。
他的灰眸呆滞圆睁,我惊讶地立刻抱住头。
“碰!”我倒在画纸之上,抱头紧缩身体,他扑在了我的上方,一手撑住船沿,一手撑在了我的身旁。
银丝如同挂帘一般丝丝垂落我的面前,在金色的目光下流过一抹抹迷人的水光。
我的目光被他的银发所迷,深深吸引,无法移开。那是一种带着水色的银,当日光消去,那银发之中的蓝色便透了出来,美得让人忘却心跳。
“你又得罪鱼儿了?”上方传来他轻轻悠悠的话音,我缓缓回神,看向他,他近在咫尺的脸因为被银发遮去了光亮而显得明暗不明。
小舟在河面上变得平静,不再摇晃。
我在他看不清的目光中眨眨眼:“没啊,我给他们画画的时候他们还挺开心。”
他在我上方侧了侧脸,缓缓起身,长长的银发从我的脸边擦过我的脸边,如那曼妙女子的帕巾飘过你的脸庞。
那冰凉丝滑的柔顺感,让人心头为之融化,在他离开之后,依然迷恋那一份的柔滑。。
他缓缓起身,飞舟随他而起,我愣愣起身,灵川的头发触感非常高特殊,带着一种水一般的柔。
飞舟缓缓飞起,忽然鱼儿再次跃起,晶莹的身体在淡淡的月光中高高飞过灵川的面前,灵川抬手抚过那飞过的水光的身体,嘴角浅浅扬起,说了一声:“调皮。”
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我萌了。我一动不动东地看他抚摸鱼儿的身体,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念想:“不带这样的,我本来还想趁你不在偷鱼吃,你这样让我怎么下手?”
他微微一怔,鱼儿落下时他转下脸看我,我气闷地转开脸:“你!真!讨!厌!让我都不能杀生了!”因为他的善,让我自惭,因为他的圣,让我自愧,因为他和动物的亲切,让我自我厌恶。
他越是圣洁越是突出了我满身的俗气,让我自惭形秽。表示跟水星人在一起,我这个火星人很有压力。
他在我身前静静站了一会儿,白色的衣衫在夜风中飞扬。
“你真想吃?”他忽然问。
我扬起脸看他,他的容貌在扬起的银发中若隐若现,深凹的回眸之中是让你无法看清的深邃目光。可是,却不知怎的,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让人寒冷的杀气。
“哎……”我叹一声,“现在不……”话还未说完,忽然一条普通大小的锦鲤又高高从灵川身后跃起,就在这时,灵川的灰眸之中赫然划过一抹冷光,他不回头地直接伸出右手,白袖飞扬,指尖碰到鱼身后水帘之时,倏然水帘开始封冻,冰花在水中绽放,迅速蔓延上鱼儿的尾巴,乃至全身。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鱼儿瞬间化作冰雕封冻在半空之中,他身后的水帘也化作冰帘和下面的河面链接在了一起。
我惊讶地探出飞舟,只见下面的一片河水都已封冻,河中的鱼儿早已被冻在冰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