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忙着递过来一张黄纸,道:“这是他的名字、籍贯等记录。”
“嫂子还真看得起我,连大明王朝考武选会试这样的大事也来找我了,可惜我却没那本事,你自便。”说完微微点了点头,扬长走了。
那妇人一时僵住,手上黄纸半天才收了进去,斜着艳艳道:“这就是你说的姑娘?连主子还不是呢!怎么就摆起谱来?”
艳艳也瞪着泠然的背影,倒是没敢说什么,忙将她嫂子一堆,走过一边道:“你还不知道吧?她大概是被王爷宠上天了,今早王爷自己起身穿的衣,还不许我们进去惊动她……
有话也别在这里说啊!回家再说吧。”
妇人啐了。:“你这没用的东西!”怏怏走了。
艳艳心情自然不好,就想往春泽坞去寻旧日姐妹诉苦。
谁知半道假山后面钻出一个丫鬟来,向她招招手。
艳艳认了中天,好像是侧妃方颦屋子里的荣华,就走了过去问道:“姐姐是叫我么?”
“不叫你叫谁?”那丫头一笑道:“快跟我去见方侧妃。”
艳艳有些惊异,略略一迟疑,还是跟着去了。
园子里有一双眼睛看到这一幕,转身就往倚虹殿跑去。
削敏自那日被楚玉训斥后心里就不太痛快,这几天都躲在房里,由身边的大丫头咏雪料理一些日常事务,有决断不下的才进去向她请示。
得了那人的耳语,咏雪急忙走到〖房〗中来。
别敏靠在床上,头上还包着防风的帕子,倒像坐月子似的。
咏雪走上前,直接到床前附到她耳根上道:“夫人,艳艳那丫头已经被姓方的派人请过去了。”
“哦?”孙敏脸上露出浅笑:“这么快就上钩了?不是昨晚才让那两个婆子在桂huā林说故事让她听?”
咏雪道:“奴婢也没料到这么快呢,倒不知夫人为什么要派人透露折腾人的法子给她,万一以后查到我们这儿,就麻烦了。”
削敏不屑地牵起一边唇角,道:“就凭方颦那猪脑子,哪里想得出一了百了的好法子来!她要是鼓起勇气去对付那丫头,却做了一件蠢事,像石玉凤那般被王爷教训了,下次还敢动手么?”
咏雪也嗤笑起来,“确实是夫人才能想出的好法子,量那丫头吃亏的时候也没法子开口说,王爷不宠信她还罢了,要是宠过了,一夜就把她打入冷宫,岂不是要哭死!”
“这是她自找的。”孙敏目中射出怨毒的光来,道:“你就当没有这事就罢了,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让两个婆子在林子里讲了一个故事,能有什么错处?而且到了那一步,王爷必然也没有心思为那丫头追究了,别说追究,只怕听她讲一句话都不乐意呢!”
“就是不知那艳艳会不会听了方颦的。”咏雪不无忧心地说道,“要是哄不了那丫头,又得寻别人了。”
“此人我们不是早就调查好了么?表面纯良,却是嘴碎多事的一个丫头,方颦既敢出面找她,自然有手段叫她顺服的。”
“那倒是,我们的人还瞧见早上艳艳带了她嫂子进园子,好像求着张泠然什么事,姓张的不答应,姑嫂两个也正责气呢!”
削敏眼一亮,道:“岂不是天助我等?我有预感,此事必成!”
“夫人不愧是女诸葛。”咏雪赞了一句,替她掖着被子,“反正这段日子您都床上躺着,谁能编排您的不是?奴婢这里料理不下的事,也尽都交到前院王公公那里去的,他会承咱们的情罢。”
削敏挥手道:“你自去外面照应着,有什么事就速来回我。另将我娘派人送来的补药好好熬了,一日三次地送过来,就说是受惊的药。”
“奴婢省得。”咏雪答应着,打帘子出去唤小丫头进去侍候着,自己到外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