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个婆子道:“我正要去给于总管回事儿,顺便问问这丫头说的话是真是假。”
李嫂子点点头,冲泠然道:“算你走运,刚好留守兰泽山房的婆子没了好几天了,正巧赶上相爷大寿没敢伸张,你就先替上吧。在那里记得每日要将屋子前后都打扫干净了,每晚还要摆上蔬果祭奠一番,没事就折点纸钱烧烧。”
“难道就我一个人?”泠然听出了这兰泽山房的主人已经死了,估计别的女人有忌讳,不太愿意去那里,她却是不怕的。
“那里早就没主子住了,留那么多人做什么?”李嫂子呵斥了一声,“你不爱干早说,我让她这就回了于总管去。”
“做,当然做了!”泠然求之不得,只是还要关心一下生计问题,“那里有厨房吗?有澡堂吗?”
李嫂子不耐烦了:“厨房是有,吃的你可以每天下来到前头的大厨房领。至于洗澡什么的,隔三岔五你不会下来吗?真的想在上面做鬼?”
边上一个婆子突然干咳了几声。
李嫂子转过头,指派拿鸡毛掸子的婆子道:“你带她过去吧!到制衣房拿两套丫鬟的衣裳和牌子去。”
那婆子应了一声,招呼泠然往外走。
“月钱多少?”泠然想到手上没钱啥事也办不成,又回头问。
李嫂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大声回答:“在这里有吃有穿要什么月钱?”说完愤愤地又丢下一句,“月钱也不是我说了算,等哪日红绡公子得空理事,回了他再作定夺。”
“你直接说你没资格定月钱不就是了?害我还以为没钱拿。”泠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紧追上那精瘦的婆子去了。
走进了园子,那婆子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泠然一番,道:“去兰泽山房别的不要紧,最紧要将自己拾掇干净,我是好心提醒你,别落了阴婆子的下场。”
泠然走到她的身边,一副讨好的表情,笑嘻嘻道:“妈妈真是好心人啊!兰泽山房以前是谁住的?阴婆子又怎么回事啊?”
那婆子好似不受马屁,斜斜看了泠然一眼,只道:“你上去自然就知道了。”
她们经过了几重院落,一路上遇到的男女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色,女的里头是紫色衬裙,外面一件白边的黑马褂,男的一律白色衣领黑色及膝的袍子,底下穿的是夏履,看见这婆子都会恭敬地喊一声“古妈妈。”看来她职位还不低。
再次走过昨日表演的那个大湖边,泠然又想起那个神秘男子,忍不住了,“古妈妈可知道昨天晚上给相爷表演万寿无疆的那个人是谁么?”
古妈妈乜斜了她一眼,神情似乎相当不悦,道:“你是在炫耀你参加了相爷昨晚的寿宴是不是?我没福气去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