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兄弟妻,不客气’?”
无论怎么说,江水源总算摆脱了浦潇湘的早餐和曾识君的纠缠,顺带着还摆平了韩赟心里的纠结,心中的得意比得了那个什么一等奖都高兴。他把自行车推进车棚,哼着时下的流行歌曲一路晃悠回教室。
还没到教室,就看见老班和黄同媛、葛大爷站在走廊里谈笑风生,仔细看时,可以发现他们似乎隐隐有别苗头的迹象。江水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算从后门偷偷溜进去,谁知黄同媛逮眼就瞄到了他。冲他招招手:“躲什么躲?赶紧过来!”
江水源尴尬地笑了笑:“我没躲啊,就是看你们聊得高兴。怕影响到你们的兴致。——你们继续聊,我还有点事儿,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就要往教室里钻。
黄同媛过来一把拉住他:“哟,还害羞啊?幸好我是事先知道你得了一等奖,给老师脸上争了光,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考了个三等奖,没脸来见我呢!来来来,让大家见识一下我慧眼识珠发掘出来的生物天才。想当初某人还极力蛊惑你专心备考数学,放弃参加生物复赛。结果呢?哼哼!”
葛钧天眨巴眨巴眼睛:“那是因为数学奥赛考试比较晚,成绩还没出来,否则哪轮到你显摆嘚瑟!”
朱清嘉则笑着打圆场道:“咱们江水源可不仅仅是生物天才,而是各科全才,像数学、化学什么的就不说了,连在国语上也有上佳表现,先后赢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全省国学论难第四名,而且在《耕耘》杂志上发表一系列文章,端的是才华横溢!关键他还会通背《十三经》《二十四史》,如此打通古今,这要是学国语、搞国学,绝对是当今第一流的学者!”
黄同媛惊讶出声:“什么?学国语、搞国学?朱老师不要开玩笑了,像江水源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天天青灯黄卷,埋在古书堆里一辈子?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黄老师说得没错!”葛钧天难得的和黄同媛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不过下半句画风就变了:“我觉得江水源就应该学数学,像什么国学啊、生物啊,作为业余爱好就行了!”
江水源在边上直翻白眼:拜托!你们在那里争得热火朝天,有考虑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黄同媛有了上次击败葛大爷的经历,明显在心理上保持着对他的巨大优势,当下语带讥诮地反驳道:“什么叫就应该学数学?难道你是想让江水源变成你那样的土肥圆?再者说,我们生物从基因的表达调控,到细胞的分裂分化,再到叶片在茎秆上的排列、各色鲜花的争奇斗艳,以及郁郁葱葱的树林、浩瀚无垠的大海,乃至生物与生物、生物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依存、相互制约,无一不充满着未知的奥秘,体现着生命的大美。哪像数学就是一堆符号、一堆字母,那么枯燥乏味!”
葛钧天岂会拱手认输:“你觉得数学枯燥乏味,那是因为你外行,你对数学不感兴趣,但凡对数学有一点了解,谁不知道数学才是自然美的客观反映、科学美的核心?你想想,就是一个π,便算尽了天下所有的圆周,这是何等的美妙!——相反,学生物的天天和一堆鸽子、家兔、小白鼠打交道,动不动就拿手术刀把它们解剖得血肉模糊,我实在想不出美在哪里!”
“你!”黄同媛才知道葛钧天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葛钧天望着江水源,脸上挂着蜜糖似的微笑:“江水源,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找教材和试题吗?我都给你找好了,足够你玩好几个学期不带重样的,而且都非常有趣。怎么样?跟我去瞧瞧吧?”江水源从没见过葛钧天这么“温柔”的笑容,后脊梁忍不住一阵阵发毛。
黄同媛虽然嘴上说不过葛钧天,但她是年青女性,还有压箱底的绝活——耍赖。所以她马上把江水源拉到身后开始撒泼:“我不管!根据省教委的通知,下周江水源就要到江宁报道,进行为期两周的集训,然后备战全国生物奥赛。我已经跟学校说好了,下周一我们就出发。你要是敢从中横生枝节,姓葛的,我跟你没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