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了院子,唐枚左思右想,实在没能明白。
刘妈妈当她是在关心刑堂的事情,便说道,“我这就派人去瞧瞧。”
对于牛氏最后会得到惩罚,唐枚其实心里有数,至多老会亲自执杖打那么几下,再关个禁闭,严重不到哪里去的,除非是又得了新的证据,证明竹林后面那确实是牛氏叫道士做的法。不然也只有对秀水那个巫蛊的罪名是落实的,别的只要牛氏死不松口,老也没辙。
至于苏豫,老也不可能容许他再多牛氏采用逼供的手法。
“不是这事儿。”她叫住刘妈妈,“我是在想二妹的事情,她好好的会中招?难道二婶还专门针对了她的?”
问题是,苏若瑾平日里对谁都很友好,包括牛氏,而且,她现在也嫁不成武王,杨氏之前还被送去了别苑,对于二房来说,三房完全构成不了威胁,他们甚至还占了原本属于三房的一处院子呢!所以,照理来说,牛氏应该没有理由去对付苏若瑾。
刘妈妈想着也皱起了眉。
绿翠说道,“会不会二想四嫁去戚家呢?”
借此搅乱亲事?
应该也不会。
那戚家是老王妃的意思,苏若琪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苏若瑾嫁不了,也绝不会轮到苏若琪的头上。
“我看有些蹊跷呢。”唐枚一扬眉毛,问刘妈妈,“那个说亲眼看到雪儿刨出的小丫环是哪儿的?”
“是做粗活的,咱们这外头一直到二房那里,全都那两个婆子,两个丫环负责打扫,那小丫环叫药儿,倒是没问题。”刘妈妈仔细说道,“就是那雪儿碰巧来刨土,有点儿奇怪,正好就在二得病后的几天,你说要是之前就刨了,可不就没这事儿了?”
唐枚点点头,“那雪儿二弟妹很喜欢的,也不知就跑了来,要说没人引它,我也不信。”
上回跑来荷花池,也是同二房那里离得近,再说,那小茹就跟在后头的,这次就单单雪儿一个呢?
想这里头都有些让人疑惑的问题。
又比如,那引雪儿刨土的又必定是这里埋着的,那么,就是专门来揭发牛氏的恶行了?
可假若是做好事,也应该一早就捅出来了,万一真的会害到她们母子俩,那可就晚了,结果却又非要选现在这样一个时机。由此推断,那背后的人也不是好的,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就是如此。
刘妈妈转了转眼睛,“肯定不是二房的了,那只有……”
三房吗?
杨氏才,未必有操纵这一切,唐枚脸色凝重,想了想道,“我找机会去问问二弟妹。”
要是从雪儿那里着手,可能会一些端倪,到时候再去同老提一下。
刘妈妈也点了下头,随后就叫厨房弄些吃的来。
德行堂那里,果然如同唐枚所料,老即便是亲自杖打了牛氏,也没能问出个子丑演卯。
对付王秀水,牛氏是承认的,但也只说她是听说有这种法子可以诅咒人,所以自个儿做了这个人偶,没有女道士教她,然后说到竹林后面的,牛氏矢口否认,死都不肯承认是她做的,而门房那里也没有查出来。
这种事毕竟极其阴毒,谁沾惹到都没有好果子吃。
要是门房有人隐瞒,也就是给牛氏打掩护,到时候老怪责下来,赶出府都是轻的,所以一干人等都只说没有,若是真的收了牛氏钱财的人,那更是不敢说了。
所以折腾了好一会儿,事情都毫无进展。
苏豫怒气冲冲的,把门摔得乒乓响。
一看就他又是想用暴力的手段,却被老阻止了。
唐枚挺着个大肚子看着他,“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孩子都得惊着了。”
惊吓到的妻子,他露出歉意的表情。
这会儿总平静下来了,唐枚上去拉他的手,“先把饭吃了。”
老那里肯定也备下饭菜了,但苏豫肯定不会去吃,他现在生气着呢。
苏豫其实哪有胃口,二房居然没有被赶出府,他着实不甘心,可老向来执掌府中一切,他个人的事情由着他来,其他房的事宜,老却是从不退步的。而这次的事,问题还在于没有别的证据,要是他去审,门房上的人能逃得脱?
但老却不肯放手。
生怕他闹得府里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