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案几左边撑着腮帮子看他,一边问,“侯爷练这个几年了?”
“十八年。”从四岁开始,原来已经有十八年了,他手顿了顿,想起第一次写字时,父亲母亲在身边亲自教导,二人欢欣的鼓励他,有一天,他终于学会了写的名字。他的笔尖忽地一抖,一滴墨水落下来,渲染开来,像是长出了朵墨色的莲花。
看他神色有些凄然,那双眸子里少见的显露出了一种深沉的悲怆。
父母早亡,那是一个孩子永远都无法挣脱出来的痛苦罢?唐枚心有戚戚焉,伸手从他那里轻轻把笔拿了,慢慢写了一个“苏”字。
那字谈不上好看,可比起他的,柔软的多。
她又写了一个豫字。
两个字并排立着,明明没有多少特殊,可看在苏豫眼里,却好像在朝着他温柔的笑。
他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也写了两个字。
两个不似从前那般笔锋冷厉的字,“唐枚”。
她的心在刹那间好似化开了,仰起头瞧着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也许是不曾想过他会这样回应,也许是不曾想过他也能这样回应,只觉得手指有些麻麻的,那一双眸子在眼前突然变成了浩瀚的大海,吞没掉她的思维。
他微微拧起眉,伸出手指碰触她脸颊,“了?”以为她不舒服。
“没。”她回过神,觉得脸颊烫烫的,像是被火滚过了一样,下意识的抚在胸口。
那里心脏在跳动着,她嘴角忽地一扬,娇声道,“有点儿冷。”
这样的天还会冷,莫不是病的严重了?苏豫忙要叫丫环再去请大夫,可她却道,“抱一会儿就好了。”
他紧张的心松弛下来,伸手环住她的腰,再把整个胸膛都贴了上去。
第二日,唐枚一大早就叫刘妈妈去库房看看有没有罗布。
刘妈妈转了一圈,道,“锦缎丝绸的倒都有,就是罗布没有,少要了做呢?”正好又见秋叶端了一碗紫灵芝南枣乳鸽汤来,顿时喜笑颜开,这紫灵芝可是老昨日专门叫江妈妈送来的,要不是看重少,又是?
唐枚在府里地位越高,她自然越是高兴。
“来,先把这个吃了,那罗布不急。”刘妈妈从秋叶手里接了,亲手递给唐枚。
唐枚也颇为欣喜,可见救人是做对了,便笑眯眯的享受起美食来。
一碗汤很快见底,加上灵芝片,八颗南枣,几块鸽肉,直接就把她吃饱了。
“一会儿叫人去外头买几匹上好的罗布来,要那种素罗,轻薄些的。”唐枚叮嘱,但是很快又道,“不不,再买些厚实的,天冷了也可以穿,不拘这个季节,一年四季都要,拣好的贵的,现在就去办罢。”
居然这么急,刘妈妈奇怪道,“就要买罗布呢,还要这么多?难不成要送人?”
唐枚垂眸道,“给侯爷做的。”
那罗布最合适做里面穿的单衣,贴身是很舒服的。
刘妈妈一听,简直比得了老的紫灵芝还要高兴,欢喜道,“哎哟,那太好了,少是要给侯爷亲手做衣服吗不跳字。
“我也不太会,先试试罢。”唐枚微微笑了笑,带着些许羞涩。
刘妈妈连连道,“怕,她们几个都会针线活的,我也会,哪里就做不出来呢,老奴这就去。”说罢拔脚一溜烟的走了。
几个丫环都抿着嘴笑,看出来少今日略有些不同。
二房那里的院子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苏宗成给牛氏求情不成,反而被老狠狠责骂了一通,到底也不敢再去了,只好劝牛氏回娘家。
丫环怀珍领着几个下人收拾,牛家来的宁妈妈正小声询问牛氏。
那牛老受到亲家老的信,简直不敢自家女儿会做出这等事,落得要被婆婆赶回家,可哪里又会是开玩笑呢,便赶紧派了宁妈妈,交代她问清楚前因后果。若是属实,就把牛氏接回家,若不是,自然是要讨个公道的。
那宁妈妈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从小看着牛氏长大的,牛氏看到她,如同看到的娘亲,当即就哭了起来。
见她很是委屈,宁妈妈道,“莫不是冤枉了你?老说了,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你有难处,尽管同老奴说。”
牛氏一听哭得更伤心了,“我只不过是想要给修儿谋个好姻缘,哪里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呢,婆婆是看我不顺眼,才要赶我……”
这种时候还能信口开河,要是叫老,他这个也算完了,苏宗成喝道,“休要胡说,明明是你做事,还连累女儿收罚,如今娘叫你好好反省,你就该听了,能同妈妈这么说呢?娘岂会是不讲理的人?”
宁妈妈只见这夫妻俩说的话不一样,便皱起了眉,质问牛氏道,“还请姑奶奶说实话!”
宁妈妈惯来严厉,不然不好帮着牛老打理这一大家子,牛氏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牛氏从小在身边的,宁妈妈很熟悉她的性子,猜出她刚才定是说了假话,不由冷下脸道,“姑奶奶这就随我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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