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拉过月下笛:“笛子,你实话告诉我,小贝究竟怎么回事?”月下笛摇头:“小月,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答应过替他保守秘密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冷月急道:“可是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还有什么需要保守的,难道真的像方久云说的那样,小贝……会死?” 冷月艰难的说出内心的担忧,月下笛不置可否,她不能做个不守信用的人,心里却不免万分难过,冷月急切的目光让月下笛更加难以开口,只能不断摇头。冷月失望的放开月下笛的手,伤心道:“我本以为小贝是受了毒障林毒气的侵袭,看来是我错了,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月下笛叹道:“这也许是他这一生最后一件瞒着你的事情了,不要问他,也不要逼他,他能为你做的他都做了,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小月,能够有小贝这样的朋友,是你今生的幸运,好好珍惜吧。” “他能为我做的,他都做了。”冷月喃喃自语:“那我能为他做什么?我要怎么做?笛子,我好痛。”冷月指着心口:“这里,好痛。”月下笛点头:“我知道,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小月,给他留最后一点男儿的尊严好吗?” 冷月不解的看着月下笛,月下笛却不再往下说,转身自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袱:“这是小贝每日要服用的药,我已经按照药量。把它分装好了,从明天开始,小贝的药。你来熬制吧,我知道这无济于事,可最起码能够缓解你内心的煎熬。” 冷月接过月下笛递来的包袱,轻轻捧在怀里,如获至宝般的珍惜,她知道,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冷月在心里暗念:“小贝,我要怎么救你呢?” 李云轩拉着秦诗梦。低着头跪在秦阳殿的大厅内,秦慕阳高坐不语,怒目直视李云轩,就连柳晴天奉上的茶水也被他一掌拍翻。李云轩仍旧低头道:“求伯父成全。轩儿是真心爱着诗梦。并非有意轻薄。” “哼!”秦慕阳怒道:“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待诗梦如掌上明珠,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你反倒还有脸来求我成全你们?” 李宇轩道:“伯父,轩儿对诗梦一见钟情,本想着过几日便向伯父提亲的,没想到昨晚酒后失态,但全是轩儿一片真情所致,望伯父万万成全我们。以保诗梦名节。” “你……”秦慕阳愤怒的用手指着李云轩,却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转向秦诗梦:“诗梦啊,你……” 秦诗梦泪水连连,对着秦慕阳三个响头叩下:“父亲,诗梦已经是云轩的人了,如若将此事张扬出去,女儿以后就没脸做人了……”秦诗梦掩面抽泣,李云轩轻按住秦诗梦的手,向秦慕阳道:“伯父,轩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诗梦,不会让她受委屈。” 秦慕阳看着眼前这一对儿,脸色由黑变紫,再由紫变红,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三日后完婚。”说罢,拂袖而去。 李云轩和秦诗梦相视一笑,秦诗梦乖巧的任李云轩将她从地上扶起,顺势将脸贴在李云轩的胸前:“云轩,父亲答应我们了。”李云轩笑着点头:“是啊,诗梦,我……对不起……” 秦诗梦伸手捂住李云轩的嘴唇:“云轩,什么都别说了,从此以后天涯相随。” “好一对恩爱的小情侣。”柳晴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转身离开,秦诗梦从李云轩怀中站直身子,尴尬道:“我……”李云轩拉起秦诗梦往外走去,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场戏,他们是演给秦慕阳看的,而且秦慕阳也似乎相信了他们,接下来,会是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二人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许成功! 项问天慢慢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头痛欲裂,自己昏迷了多久了?这是什么地方?项问天忍痛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类似于暗室的小房间,整个房间只有一扇门,房内的光来自于门口的两根火把,没有床,也没有桌椅,只有房间两侧地上铺着的干草,项问天看向房间的另一侧,那片干草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他慢慢挪过去,在火把照射下,项问天看清楚了背对着自己躺着的人小蝶! 这一惊非同小可,项问天忙抱起小蝶轻唤:“小蝶,小蝶你醒醒。” 小蝶在项问天的摇晃中慢慢睁开眼睛,她看清眼前的人后,用微弱的声音道:“问天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暗?我的头好痛,我想回家,这里好可怕。” 项问天紧紧抱住小蝶:“小蝶不怕,我们很快就回家。”小蝶乖巧的点头,眼皮挣扎了几下,却最终因为太困,昏昏睡去。项问天轻唤怀中的小蝶,却怎么也唤不醒,一阵倦意袭来,项问天努力想扛过这nongnong睡意,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也昏睡过去。 冷月一个人走在去往白虎坛的路上,除了月下笛,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小贝的伤势,她不得不去走这一遭,寒夜冷风阵阵,冷月不由打了个寒颤,天边的月,趋近满圆,是的,现如今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告诉她关于欧阳贝的伤情,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冷月都全然不顾。 白虎坛。 方久云背对冷月而站,语气阴冷:“知道你会来,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小冷月。” 冷月站定身形,开口问道:“你知道小贝的伤势?”方久云转过身,毫无表情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冷漠:“我知道的可不仅仅小贝一个人的事情,还有李云轩的一些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冷月不答反问:“你究竟怎样才肯告诉我?” 方久云笑道:“据我所知,李云轩给过你一颗神泪。” “神泪?”冷月身形猛地一震:“神泪是上古神器,我不可能给你。”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小贝去死?”方久云脸露狰狞之色:“还是说小贝的生死。你其实根本就漠不关心?他为了你,连死都愿意,而如今我不过要你一颗小小的神泪,你都不肯,我真替小贝不值啊,再别说,我不但知道小贝受了什么伤。让他起死回生,对我来说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呼……”冷月长吁一口气,不待方久云说完。便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我必须据实相告。” 方久云含笑不置可否。 “呲”冷月自背后拔出长剑,“飞虹”在冷月手中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冷月举剑。灌注内力在“飞虹”,顿时长剑周身散发出一片深紫色的光晕。 方久云惊愕地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冷月手中的“飞虹”。就算是他,灌注全部内力在“月光”上,也只能发出淡淡的光芒,要像冷月这般,能让她手中的“飞虹”罩上一层深紫色的光晕,没有数十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冷月催动“飞虹”,长剑上镶嵌的三颗宝石发出耀眼的红光。其中一颗宝石除了发出红光外,还夹杂着金黄色的光丝,一缕一缕如同发丝般纤细,红黄相衬,其光芒直射人眼珠,似乎能透过眼眸进入内心深处。 方久云惊呼:“神泪?” 冷月身形不动,神情淡然,对着这颗名唤神泪的宝石喝道:“飞!” 顿时冷月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自行定住,剑上神泪如同晚霞般放出万丈光芒,方久云用手遮挡眼睛以避其锋芒。 冷月单手在胸前高举,神泪“噌”一声脱离长剑,落在冷月手掌,冷月转手将神泪抓定。失去神泪的“飞虹”,光晕顿时黯淡了许多,只周身散发淡蓝色光芒,冷月飞身上跃,抓长剑在手,飘然坠地:“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说着将神泪递于方久云:“这是你要的神泪!” 方久云伸手去接,冷月又道:“驾驭神泪,必怀一颗磊落之心,否则你会被反噬。”方久云冷哼一声,接过冷月手中的神泪,轻笑着纳入怀中。 看了冷月一眼,方久云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冷月长剑直指方久云。 “小冷月。”方久云道:“我现在有一个关于李云轩的消息,可比让你知道小贝的伤情有意思多了,因为这个消息,比起小贝的伤势,更加迫在眉睫。” 冷月长剑不动分毫,剑气四溢,愤怒道:“我要你告诉我,小贝的伤势。” 方久云根本不屑冷月的愤怒,他大笑道:“难道就连李云轩将在三日后迎娶盟主府的千金秦诗梦这样天大的喜事,也不能让你稍稍留心一下?” “胡言乱语!”冷月长剑直刺方久云。 方久云轻松躲过一招,一掌拍掉冷月长剑,鄙夷道:“好个不知深浅的女子,你以为你还有神泪护体吗?还敢如此嚣张放肆,我今日不取你性命,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但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方久云的话,如同钢针,一针一针扎在冷月心上。 “李云轩将在三日后迎娶盟主府的千金秦诗梦。” “李云轩将在三日后迎娶盟主府的千金秦诗梦。” “李云轩将在三日后迎娶盟主府的千金秦诗梦。”…… 浑浑噩噩走出白虎坛。身后飘来方久云淡然冷漠的声音:“小冷月,你的雪儿能在一天之内往返并州与长安。” 暗室之中。 项问天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轻笑道:“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久云,不要忘了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方久云?”男子一脸的惊愕:“问天你仔细看着我这张脸,我不是方久云吗?”项问天摇摇头。淡淡的微笑挂在唇边:“小夜……” “唰”一把“月光”剑抵在项问天喉间,被唤做小夜的男子点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问天,交出帮主令吧!” 项问天不置可否,完全无视小夜的剑刃。看到项问天的淡定,小夜眼光瞟向一旁昏睡的小蝶,恶狠狠道:“你不怕死,可是小蝶你也不管了吗?” 小夜说着便要过去抓小蝶,项问天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正欲阻止小夜,却突然头脑昏沉,项问天只觉得自己的脚像踩着棉花一样绵软无力。他使劲想站稳,无奈怎么用力都是徒劳,摇摇晃晃的项问天终于还是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小夜狂笑着:“可惜呀,堂堂王者归来的帮主。还不是在我面前像一条虫一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帮会的兄弟?” 项问天怒目瞪着小夜:“小夜你别乱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哟呵!”小夜伸手拍拍项问天的脸庞,出言不逊:“你站在高位,怎么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成天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一声令下,兄弟们为你刀山火海出生入死,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可曾想过你的兄弟?你心中可曾有过他们?你何时将他们看成至亲的亲人?项问天你回答我!” 项问天苦笑道:“小夜,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王者归来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兄弟们大都来自五湖四海,能在王者相聚,实属我们今生之缘分,我项问天自问,从来没有强迫帮会兄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从不曾命令过任何人。” “没有命令?”小夜冷哼:“那些命令都是鬼发出来的吗?屠狼洞解救被掳少女,是谁命令小不点,让他势必完成任务?就为了帮李云轩入帮会?冰剑那场战斗,是谁号令整个帮会的兄弟,必在这一战中让李云轩手刃仇人?还好你有自知之明,请了漫步云端的鞠晨风他们,否则兄弟们的安全谁来保证?长寿宫中,你大开杀戒,难道我看不出来你是处处维护李云轩的吗?南宫世家……” “够了!”项问天喝住小夜:“你到底想怎样?” 小夜转回头看着项问天:“很简单,交出王者令,我来执掌整个帮会,我会做得比你好,不会让弟兄们再受一点委屈,再冒一点风险。” “把王者归来更名为凝香小筑?再把王者堂改为凝香阁?”项问天抬起头看着小夜:“日日寻欢,夜夜笙歌?” “住口!”小夜狂怒道:“如果不是因为李云轩,我不会被大叔逐出帮会,也不会和小英分开,而你呢?你顾忌多年的兄弟情义了吗?当时你躲在哪里?如果你肯站出来帮我向大叔求情,他或许会留下我。” 项问天苦笑摇头:“小夜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当年你不在帮会胡作非为,大叔断不会赶你走,小月是大叔唯一的徒弟,你却处处为难,步步设陷,你置大叔于何地?小夜,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再这样下去,就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哈哈哈……”小夜笑的比哭还难看:“难道我现在就有回头路可走吗?项问天你等着,不交出王者令,你和小蝶,你们俩谁也别想走出这房间半步,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你们。”撂下这句狠话,小夜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疾风而驰的飘雪狮,载着冷月奔向并州。 这是一个何其陌生的地方,冷月从不曾来过,却从内心里感受到它的亲切,这便是朝思暮想的故土吗? 并州繁华的大街上人流涌动,冷月牵着雪儿,引来路人不断的侧目,拍拍雪儿的脑袋,冷月自顾自的向前走着,耳边一直回响着小夜那句话:“李云轩将在三日后迎娶盟主府的千金秦诗梦。” 这偌大的并州城,盟主府到底在哪里呢? “天涯客栈?”冷月抬头看着客栈门楣上的横匾:“还有这么奇怪的客栈?” “哎哟客官。”店小二上前招呼冷月,本想伸手牵雪儿,可突然看到这么个老虎不像老虎,狮子不像狮子,更不是马的怪兽,还真有点不敢下手。 冷月笑道:“小二哥不必惧怕,你带我去马厩便可。” 安顿好雪儿,冷月随店小二来到客栈,环顾四周,冷月找了个偏僻的桌子坐了下来,回头道:“小二哥,帮我……”开口想点菜,发现自己全无胃口,可总不能干坐着喝茶吧,犹豫了一下,冷月继续道:“我要一盘鸡腿,嫩一点。” “好来,您稍等。”小二肩上白手绢一甩,径自往后堂而去。 冷月手抚“飞虹”长剑,在心里默念:“云轩哥,你究竟在哪里?你知道吗?久云哥变了,他拿走了你送我的神泪,还告诉我你会和盟主府的千金成亲,这不是真的对吗?你不是一直说会陪小月一生一世吗?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这短短数日,难道你也变了?还是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这次还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