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正是刚才那个人!”忠源指着那家丁,出此人不是冲着他们而来,他也放松了下来,却对这行踪神秘的人生出了极大的兴趣:“我一直盯着他,这家伙动作快得出奇,刚才他先借着那马车交错隔开我们的视线,然后…”忠源一指街旁一名卖瓜果的小贩,“弯腰低行,穿过这瓜果铺后,一步,两步,三步,对!就是三步间距,他已经脱去了身上那件灰服,塞在卖瓜果小贩的摊子下,等他低着头走出来时,身上已经换成了家丁装束,再然后…”
忠源又指着不远处走动着的一对中年夫妻,“他绕到这对夫妻身后,一手从怀里取出家丁帽戴上,一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再抬头时,已成了这么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他娘的,这小子的易容术玩得几可乱真!更厉害的是他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娄德打招呼,又装成家丁接近,使人不起丝毫疑心,可算胆大心细!把每一步都算得滴水不漏!是各中老手!”
“你是说他是个年轻人?”轩辕如夜着那步履蹒跚的老家丁,揉了揉眼睛,又问:“各中高手?什么老手?”
“刺客!真正杀人于无形的刺客!”忠源的神情竟有些亢奋:“和我一样,都是精于刺杀,追踪的刺客,而且他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若不是刚才打过照面,说不定我还跟不上他的动作,好小子!杀气满盈而不溢,动如脱兔,瞬息变幻,想不到还能在上京遇到这等高手!”
忠源低赞了一声,又道:“将军,此人确实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是想去杀娄德!”
“杀娄德吗?你肯定?”
“我肯定,他似东张西望的走路,其实是在打量四周情形,而且每隔几瞬,他的目光都会扫向娄德!”
“果然如此,明白了!”轩辕如夜忽然古怪的一笑:“我大概猜到他是谁了。”
“是谁?”忠源对这同行兴趣极浓,又事不关己,干脆和轩辕如夜一起半靠在车厢内,着那老家丁从街心一步步走近娄德。
“他是护龙七王中的无,排行第三,智的哥哥,无中生有的无!”轩辕如夜轻轻道:“想不到,我们能在这里到这一场当街刺杀的好戏!”
“是无?”忠源一怔:“无不是在兵变时被拓拔傲一箭射死在城南了吗?听说连尸首也被找回。”
“尸首吗?我听说护龙七王里最神秘莫测的便是排行第三的无,也从未有人见过无的真面目。所以,又有谁能肯定那是无的尸首?”轩辕如夜的眼睛随着那家丁的步履而动,“护龙七王都非易于之辈,其中的长兄忠独斗万军才力竭伤重而死,再智灭了三万黑甲便可知他们兄弟的厉害,智的三哥又怎会被一箭射死,而且此时能杀,敢杀,想杀娄德的人…只有护龙七王。”
轩辕如夜连说了三个杀字,最后又肯定的道:“在这几兄弟心里,除了拓拔战,最恨的人就是这娄德,又想当街杀之以示威的,除了护龙七王,没有别人!大家都以为无已经死在拓拔傲手中,我却一直怀疑,无根本没有死,也根本没有离开过上京,今日,他便是要出来为他的义父复仇!”
“这几兄弟,确实不好惹!”忠源目光一凝:“无要下手了!”
老家丁已慢慢走近娄德一行,但在娄德身周,围满了阿谀奉承的官员,要接近娄德,势必要先对付身周之人,可这一来就会打草惊蛇。
“你说,无会怎么动手?”轩辕如夜低声问,能亲眼到这一场好戏,他大感今日不虚此行。
“应该会先引开其余人的注意。”忠源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家丁,微笑道:“不错,这小子很沉得住气!也很懂得见机行事。”
只见,老家丁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巾,双手捧着,颤巍巍的走近娄德,两眼木讷的向他们一群人中张望。夏日未去,走过一路难免身上有汗,这老家丁也似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正要从人群中找出他的
主人,递上手巾,供主人拭汗。
一步又一步的接近,踽踽蹒跚的步履里,却只有轩辕如夜二人品得出其中暗藏的森森杀机,一时间,这两名旁观者的呼吸都随之粗重起来。
“再上前几步,就是一击刺杀的最好时机!”忠源目光炯炯的着这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好小子,还会装咳嗽引人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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