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千万人吾往矣,江山卫中人,不正是为此而生,为此而战吗?”忠源神色肃然,“为守护江山而前仆后继,为延续血脉而出生入死,不正是我们一直的梦吗?皇上为之付出一生的,不也正是这股血性吗?”虽极力压抑,可他的声音仍是越说越响,仿佛有一股蕴藏多年执拗随之从唇间一起喷薄而出。
“是啊,血性!被乱世**了这许久的中原,也该有些血性了。”轩辕如夜喃喃着,“血性尤在,铁甲重披,江山有卫,奋起中原…”他忽又笑笑:“拓拔战一直遗憾未能与皇上一战,我也一直遗憾未能追随皇上最后一战,也许,不久之后,我和他的遗憾都能有个了结。”
“这也是我的遗憾。”忠源脸上笑容亦现:“将军,若能再与你并肩连踵,为吾皇信念,为中原崛起而操戈披甲,无论生死,我都不再会有遗憾。”
轩辕如夜有些动情的了这陪他同渡多年的老友一眼,却只是笑笑,两人的交情和相知,已不需要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随着马车辘辘而行,轩辕如夜忽然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疑难事。
“怎么?想到什么事了?”忠源问。
“我有些的耶律明凰。”轩辕如夜的神情有些抑郁。
“你是的她抵不住拓拔战的黑甲?”忠源却镇定,“无妨,我们一回中原立即召集部下星夜赶往幽州助她守城,等拓拔战大军来了,伏击偷袭,刺杀下毒,有什么招用什么招,以寡敌众,也无须顾及手段”
“我不是的这个。”轩辕如夜眉心紧锁:“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位公主很有可能会成为继拓拔战之后的另一个大患。”
“那个娇滴滴的辽国公主?不过是个被宠惯的骄女,她能活到今日,靠的都是护龙七王的忠心,就算有点城府,又怎能成为后患。”忠源释然一笑,“将军,还以为你是在的日后战事,原来是在的一个女人,她能不能成为后患,还要她能不能撑过和拓拔战的决战,这份心,还是该让护龙七王去操。”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轩辕如夜叹了口气,“不动兵戈便驱走一剑分天恨冬离,又怎会是寻钞子。耶律明凰,护龙七王,这一代代的,总有些年轻人成了各中翘楚…”他又自嘲的叹道:“大概,我们真是老了…”正喟然感叹,忠源忽然一伸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轩辕如夜噤声,随即身子一动,神情警惕的把耳朵贴着车壁上。
“怎么了?”轩辕如夜把声音压得极低,“有尾巴?”
“不对劲,有人蹑着我们。”忠源轻轻举起了战玺,在车壁上一寸寸移动,“就在马车周围,动作很轻,是个斥候高手。”
“什么时候蹑上我们的?”轩辕如夜手腕一翻,掌中立刻多了一柄短剑。
“就刚才,来人敌意未显,但确实跟在马车附近。”忠源又一抬手,示意轩辕如夜把车厢左侧的车帘拉开,他自己也把右侧的帘子拉开一线,极快的往外一瞥眼,疑惑道:“无人,怪事,我不会听错。”
“我这边也没有人。”轩辕如夜知道忠源绝不会听错,透过车帘向街上过往行人一打量,却不见异常,正疑惑时,他的目光忽然停在对过走来的一群人身上,随即一声轻咦。
忠源忙往车外去,只见街对过,一群衣饰华贵的人缓缓而行,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笑着,“怎么,到谁了。”
轩辕如夜大半个身子隐在车帘后,一手拉着车帘,低声道:“你走在当中的那个人。”
忠源仔细一,只见那群人当中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虽在说笑,神情却不脱严谨,他的一身服饰也极寻常,但那群衣饰华贵之人似乎都奉他为主,陪着笑脸围在他身周,老人偶尔说一句话,四周的人立即忙不迭的逢迎,这些人的打扮,都是辽国官员贵族。
忠源一眼认出了这名老人,“是右丞相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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