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不够吗?”有狱卒机智对道,“这种好事,当然赚得越多越好,宝珠越多,卖得的钱就越多。”
“是啊!张老弟还有多少这样的珠子?都拿出来。卖了钱,我们分账。兄弟几个只收中介钱。三七开如何?老弟七,我们三。”
“不敢,不敢。”张珏连忙推辞,“几位大哥对我照顾颇多,弟怎么敢得七?就五五分吧!”
几位狱卒目光放亮,“张老弟真是爽快人!这么,张老弟真还有这种宝珠?”
张珏注视着这几双贪婪的眼睛,嘲笑之余,想着该怎么把他们打发掉。
“没有了,我所有的珠子,不都被你们拿出了吗?”
这些狱卒才不信,“怎会没有?张老弟把这么贵重的宝珠全带了身上?”
“可不是。”张珏笑道,“这是我的传家宝。我犯了命案,本来想用它们贿赂官府,放我条生路的。我还不打算全卖掉呢,给我留一两个吧!那些珠子现在哪儿?好久没见到了,能给弟看看吗?”
没向张珏要到更多宝珠,张珏反向他们要起来。几名狱卒手上根本没有珠子,哪会拿给他看,脸色也沉下几分。
“我的珠子呢?它们还在吗?不会丢了吧?”张珏故意追问。
一个脾气躁了些的狱卒把手中酒杯重放桌上,“实话告诉你,前几天来了飞贼,那些珠子已被贼偷走!”
“被偷了?”张珏故作惊讶。明明是他们卖了珠子,到此还不实话。“怎么会这样?这里可是监牢,是关贼的地方,怎么会有贼行窃?那就太遗憾了,这钱只能让飞贼去赚了。”他装出抱怨。
“所以我们才问张老弟还有没有。机会难得,现在马老爷有兴趣,出价才高,等过些时日,马老爷没兴趣了,可能白送都不会要。”
“是啊!好东西出手要快。过几天你娘子不是要来了吗?给她留笔钱不是更好,反正你都是必死的人,留着宝珠也没用。”
“我必死?”张珏惊。
另一狱卒以手肘了下话的狱卒,他漏嘴了。
张珏已知道是安抚制置司里的高官要对付他,但想不到真的下毒手往死里整。
既然已经漏,干脆就全了出来。狱卒道:“你这案子其实早就定了,只是没有审而已。上边已定你杀人偿命,就算你有宝珠贿赂,也没人敢收这份礼。还不如卖给别人,给娘子留钱,将来把自己尸首赎回去安葬。所以死了这份心,有多少宝物都拿出来吧!”
“是什么人?什么人要对付我?”张珏问。
狱卒们一阵讥嘲,“连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那你可真糊涂。这才叫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吧!”其实这些狱卒也不知道幕后人是谁,他们也是听的上面的流言。只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把财宝抓这么重,还不知道自己快死了,觉得好笑而已。
“老实告诉你吧!你不愿与我们合伙,也无所谓。反正你娘子也快来了,等你死了以后,我们向你娘子索要也是一样的。她一个弱女子,还不乖乖把什么都交出来。”
“就是,与其让娘子受苦,不如现在与我们合作,我们分够了钱,自然不会为难她。你自己想清楚吧!”
狱卒拍拍他的肩。
他们想在郭荆娘身上打主意,让张珏拧了拧眉。
“谁在审我的案子?”张珏沉下声音问。
“当然是知府。”狱卒笑着答。
“他与制司内谁的关系最密切?”张珏问。
狱卒们反讥笑了,“黄知府与制司里的任何人关系都密切。黄知府不就是四川安抚制置使么?你不知道?”
“他是制置使?”张珏惊讶,这个他到没打听过,“知成都府就是四川安抚制置使?制司的第一人?”
“是啊!四川安抚制置使、知成都府,这两个职位历来相兼任的。只不过黄知府以知府之职为重,制司那边由副使和另几路的官长主持。”狱卒笑他是个土鳌,连这个都不知道。
“咦?张老弟,你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居然在闪光?”狱卒笑间,都注意到了他的衣袖。
张珏低头看,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熊宝居然在这个时候要求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