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伸己接着说道:“一厢兵一岁需费十贯钱,一千厢兵便要费万钱!如果是四千,可是要费钱四万贯,广南西路怕是要破家了!而乡勇则不然,乃是自备武器前来,平时每月补十五文,战时补五十文。藩兵自备武器、马匹,无军饷,仅免田赋,战时每月一人支五斗米粮,有马者支草料二石三斗。”
冯伸己还是知道广南西路的情况,可是养那么多厢兵很是吃力的,故而说到底好是为王冉波说了句公道话。
赵禳琢磨了下,斩钉截铁道:“一千五百厢兵,余者皆为乡勇、藩兵!”
赵禳大口一开,立刻增加了五百厢兵,登时肉痛的王冉波脸色大变!这可是五百厢兵啊!每年养兵就要花费五千贯啊!如果在广南西路买田地,一年都足够买五千亩不错的田地了!就算是买水田,也足够买小二千亩水田了!
“怎么着?没有能耐?本王可是有人可以接手的!”赵禳说话间,不停的打量向冯伸己,仿佛在和王冉波说,你要是敢说的不字,本王就谋划让冯伸己上位。
王冉波琢磨了一下,自己这胳膊抗不过赵禳这条脚毛都和自己胳膊差不多大小的大腿,很是明智的答应了下来,如果他答应的时候,那脸色不是宛如哭丧一样,那就完美到极点了。
“王爷,下官必须尽快对安化蛮用兵,故而募兵范围不必太过广泛,就以桂州为中心,在融州、宜州、平州、柳州、象州等地募兵即可!”马玉建议道。
赵禳点头称赞,道:“不愧是老将,如此募兵的事情,便交给马提辖来负责了!”
顿了顿,赵禳对冯伸己、杨文广、李守忠三人道:“你们三人便也随同马提辖,比自诩随本王入桂而轻慢马提辖,此次募兵皆以马提辖为主!”
说罢,赵禳对马玉安抚道:“本王年轻,不会教导人,就麻烦马提辖顺带指导一下这些才俊了。如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马提辖尽管呵斥。”
虽然赵禳姿态放的很低,马玉还是知道赵禳的意思,不外乎的趁机握住这支新军,不说完全掌控,最少也要让自己人掌控大半。
知道归知道,马玉难不成还能够拒绝吗?故作不知,一脸欣然的说道:“王爷如此说,是下官的荣幸!”
当下几人定下细则便散去,走的时候,赵禳忽然叫住了杨文广。
马玉了然,和王冉波对望一眼后,两人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旋即加快脚步离开。
在白虎堂内起草奏折的杜献升也把奏折写好了,拿起宣纸吹了吹,拿过来,道:“王爷你看如何?”
赵禳拿起来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了,指了几处道:“这几处改一改,别用什么花团锦秀的词语,该怎么就怎么,本王要的是直接,不是软绵绵!”
杜献升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尴尬之色,只是有些悻悻然的拿回草稿,朝赵禳施然一礼道:“下官这便拿回去修改!”
说罢,杜献升便离开。
白虎堂内此刻也就赵禳和杨文广二人而已。杨文广看了赵禳一眼,旋即垂下头,没有说话。
赵禳看着杨文广,问道:“仲容,你可知道本王为何叫你留下来?”
换了个士大夫来,也许会转弯拐角,或者是装傻充愣。但杨文广却很直接,也不想想这会不会不给赵禳面子。“王爷要说潘提点的事情吧?”
对于杨文广如此直接,赵禳也不懊恼,他就是喜欢杨文广这一点,够坦诚!“没有错!”
杨文广见赵禳承认了,心中的不忿更是按捺不住了,满腹怨气的说道:“王爷为何要如此为难潘提点呢?潘提点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此啊!而且王爷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可能把潘提点推到王转运副使那里的吗?如此王转运副使还会像今天那样,被王爷你呵斥就呵斥、说压就压的吗?”
赵禳摇了摇头,道:“仲容,你太嫩了!本王这样做固然是得罪了潘夙,但你想过没有?潘夙既然敢不来见本王,他就不会和王冉波这张士逊的走狗勾搭在一起吗?与其等他们勾搭在一起,在后面脱着本王。本王还不如把他们一个支开了,趁着这段时间平定了安化蛮的作乱。那个时候本王有此大胜在手,他潘夙难不成还敢不见本王吗?”
杨文广怔了怔,不过情绪旋即变得有些低落,道:“王爷之机智,非末将可以猜测的,只是……”
赵禳打断杨文广的话,道:“本王知道,不会太过为难潘夙的!毕竟说到底,他也是郑王从孙!”
郑王,潘美追赠爵位也!
虽然说杨业因为潘美而死,但到底潘家是将门,杨文广也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潘夙就被赵禳打压的太厉害,难免有几分兔死狐悲。
事实上就算杨文广不说这事情,赵禳也不会对潘夙怎么样,毕竟潘美虽然死了,但他的余荫还是有的。要不然潘夙就算再有才能,也不可能以三十五岁之资,便当上了广南西路的提点刑狱公事,这可是一路上官。
如果有可能,赵禳还是准备收复了潘夙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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