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文应怔了怔,有些从狂暴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迹象。“吕公你……你是说长沙王?”
吕夷简吐了一口浊气,有些沉重的微微颌首。“没有错啊!许琛亘听闻和长沙王有些联系,长沙王定然知道其姓情,怎么可能忽然间就和白莲妖人浑在一起呢?而且你莫道小娘娘要拿出遗懿旨的事情长沙王一点也不知道,只要联想一下,不难想出什么来。”
阎文应有些踌躇,蓦然间眼睛一亮,道:“怕什么!小娘娘暴毙,难道长沙王还能够不丁忧吗?在皇陵那里荒山野岭……嘎嘎!”
那诡异的笑声,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盟友,吕夷简还是禁不住打心底的有些发怵。这些死太监,真的不能够随意得罪,真心恶毒啊!
既然确定下大方向,两人开始琢磨怎么完善细节了,比如是白莲教的信物,引火用的火石、硫磺、硝石等物。
等一切都商榷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两人不敢耽误,阎文应因为要服侍宋仁宗,先出了去。过了约莫一刻钟,吕夷简这才从厢房中出来。
虽然吕夷简故作镇静,但真的谋划了这么一件大事,纵使吕夷简城府过人,此刻也禁不住脸色有些不大自然。
不想刚刚从厢房里面出来,却碰着了一宦官,偏生那宦官不是别人,正是许琛亘。吕夷简那叫一个做贼心虚,脸色登时变得有些慌张。
“吕相公安好!”许琛亘虽然对吕夷简不感冒,但面子上还是朝吕夷简施然一礼。
“哦!哦!”吕夷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累了,歇脚一下!”
说着,吕夷简就有些慌不择路的走了。
许琛亘登时心生疑惑了,吕夷简这是怎么了?
犹豫了下,许琛亘见吕夷简走远了后,推开厢房的门,走进去。发现茶壶和茶盏都有些凌乱,走上去,打开一看,茶壶里面一滴水都没有的,这歇什么脚啊?而且房间内有一股味道。仔细嗅一下,许琛亘登时嗅出来了,是尿搔味!
太监因为没有了那玩意,在忍耐方面要差很多,使得身上经常有一股淡淡的尿搔味。平曰寒冷还没有什么,现在乃是盛夏,这液体在裤裆那里很容易变味的,故而就算是阎文应每过一段时间,也要换上一块裤裆。
只是刚才为了和吕夷简相会,来不及换。再加上既然是密会,自然是窗户、房门都关闭得严严密密的,使得厢房宛如热炉一般,更使得搔味浓郁,这才给了许琛亘看出端倪来了。
许琛亘已经可以肯定,刚才吕夷简肯定是和一个宦官在这里相会。会是谁呢?许琛亘禁不住想到了阎文应那里去,因为除了阎文应等少数几个人,没有人能够在文德殿内相对自由的行动,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够。
那他们一个大内总管、一个朝廷首席重臣,在这小小的厢房那里,会琢磨着什么呢?
想及这里,由不得许琛亘把事情联系到明天朝会上,小娘娘要做的事情。无奈许琛亘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不得不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是黄昏时间了,许琛亘今天的当值也过了。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面,已经早有小宦官准备好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热腾腾的饭菜,许琛亘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草草扒了几口饭菜,便连忙到保圣宫去了。
小娘娘饭后,正在亭子里面歇凉,顺带欣赏夕阳的美好。
见到许琛亘来了,杨淑妃看了对方一眼,微笑道:“正好,本宫一个人观赏也无甚乐趣,琛亘来了,陪着本宫欣赏着夕阳!”
许琛亘走上近前,犹豫了下,还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
杨淑妃皱了皱眉头,道:“琛亘你是不是太多疑了?这事情如此秘密,吕坦夫怎么可能知道呢?”
顿了顿,杨淑妃安抚道:“就算知道了,这么短的时间,二人想来也没有什么办法。”
听了杨淑妃的话,许琛亘心中也稍微安稳一些,和杨淑妃闲聊几句后,便告退。只是不知道作甚的,回去后,许琛亘总是感觉不对劲,心中总是感觉有一层阴霾笼罩在其中。
看着烛光,许琛亘怎么都不安心,思来想去,让人叫来一小宦官。这小宦官并非是许琛亘的心腹,不过许琛亘却对他有大恩。当初这小宦官母亲死了,无钱入殓,便是许琛亘懂了恻隐之心,给了些钱财帮助。
不过这小宦官新近投靠许琛亘,倒没有怎么提拔,故而也没有让他参加到计划当中,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和许琛亘的关系。
“爹爹,有怎的事情寻孩儿?”
许琛亘把信纸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信封中。认真的看着小宦官,道:“这也许是一件无用功的事情,如果为父出了事情,你立马寻个机会出宫,把这封信交给长沙王!你可能办到?”
小宦官怔了怔,有些害怕的说道:“爹爹,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许琛亘摇了摇头,道:“这事情你别问了,只要你做了这事情,便是算报上为父对你的恩情了!”
小宦官咬了咬牙,道:“请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会做到了!”
许琛亘脸色稍缓,点头道:“为父就不留下你了,你悄悄回去,别给人看到!”
小宦官应诺一声,把门打开,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旁人,这才悄然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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