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光亮，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聂空，见到过无数的大场面，可当你看到眼前铺天盖地暂且还能称之为蝙蝠和老鼠的物种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以如此体积的双方演绎出血流成河的画面，能不被震撼吗？

不计其数，对数量聂空第一次产生模糊感，从眼前这洞穴洞壁之上还在不断扑腾飞出的蝙蝠，从对面比此时所在洞穴小了几圈洞穴内不断奔涌而出的老鼠。

地面上的尸体不断的增多，不断的也在减少，双方投入的兵力在不足够的空间内挤做一团，零星产生了投入战场后不能马上与敌死战的空间和时间，这短暂的时间做什么？撕咬吞食敌人和己方的尸体，否则也如此惨烈的战斗，不消片刻，地面上的血浆河就会被尸体填满，整个洞穴也会被尸体掩埋。

聂空整个人缩在洞穴的边缘一动不动，身体几乎与岩壁同样温度，团团将血魔铠改变成另外一种形态，与洞穴内血浆相同的血浆挂在他的身上，看似是喷溅覆盖实则所有的血浆与聂空身体之间还有着毫厘的缝隙，面对着空中落下来的喷溅物和一些内脏毛发等等细微的杂质，团团是乐得接受，这里面蕴含的一点点能量也都顺势被吸收。浓重的血腥味道让聂空略有不适，在不断的尸体鲜血吞食战斗中，他紧贴着岩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步绕向另一侧老鼠冲出来的洞穴。

数个时辰，他只移动了几十丈，血浆漫过了地面的坑洼，开始向着两侧的洞穴蔓延，一场大战也接近了尾声，在刺耳的吱吱声中，双方开始有规则的撤退，撤退的同时不忘吞食尸体，但毕竟死伤的数量太大，洞穴除了边缘位置几乎都被尸体堆满，聂空比量了一下，足足让洞穴的地面高了几尺。

这时他选择了一动不动，与周围岩壁一样满是血色，洞穴内随着吱吱声的变小，逐渐恢复了平静，蝙蝠在洞穴之顶渐渐消失，老鼠在洞穴之内完全消失，聂空并不知道如此大量的物种究竟是生存在那里，显然这洞穴的承载量只够成为双方的战场，不足以成为它们的栖息繁衍之地。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聂空确认了蝙蝠和老鼠不会在继续开战，正准备重新开始移动时，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洞的环境中窸窣传来，聂空眉头一皱，身体缩的更为仔细，不露一点人类的痕迹，眼神也不再直视转成余光，脚步声的逐渐通透越来越近，一队穿得破衣烂衫的男子，蓬头垢面身型消瘦面无表情很麻木的从老鼠退去的洞穴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石条制成的钩子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一些不知名物质，背后都背着一个石头制成的背筐，很大，背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背着重重壳的蜗牛。

聂空扫了一眼，差点没激动的心跳加速，对面这十几个面黄肌瘦的人，每一个都是先天高手，此刻却没有一点先天高手的威风，与圣天皇朝内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作者差不多，或许还更惨一些，那些人最起码还能保证肚子弄个半饱混日子，看看这十几个，一个比一个惨，眼窝深陷两腮深陷，裸露在外的手腕除了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皮再也看不到一点肉的痕迹。

石条钩子勾住地上的尸体，随手向后一扬，落入到背后巨大的背筐之内，也不管尸体的破坏程度，沿着尸体堆积的区域，不断的向身后背筐内扔去。眼中，露出一抹贪婪，干裂的嘴角带着一点口水的分泌，咽喉之处因为枯瘦而更加明显的喉结，咕噜咕噜的吞咽着。

这些人，竟然看着地面上沾着毛发破碎的尸体，露出馋的意识形态，其中一个弯着腰的瘦小男子以飞快的速度捡起一块碎肉，像是害怕别人看到似的，飞快扔入口中，大口的咀嚼后还用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吞咽到肚子里。

强烈分泌的胃酸向上涌，若不是经历过惨烈的战斗见到过更为残酷的画面，聂空还真的忍不住，他是忍住了，可就在靠近老鼠出没洞穴边缘的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