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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正把周芷兰送走,立刻叫人把门房的人叫来,三令五申:“再有人找周姨娘,即刻把人带到我这儿来。”
谁想才过了一夜,刘婆子就从西山赶早跑了回来。
陈涵正才起,正由着小厮服侍着梳洗。早饭摆好,还没落筷呢,就见刘婆子一脸仓皇的进来,跪下就颤抖着身子道:“大,大人,姨,姨娘,不见了。”
陈涵正倒不觉得多意外,索性也不吃早饭了,撂了筷子,叫刘婆子到了外间,坐定了才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婆子抹了把脸上的汗,道:“昨正午就到了庵里,姨娘推说累了,一觉睡到午时三刻,醒来便吃了庵里的素斋,饭毕稍坐,便说要去给菩萨上炷香……”
陈涵正眉目不动,和声问:“然后呢?”
“然后,奴婢把药汤奉上,亲眼瞅着姨娘喝了才退出去的,等到晚间姨娘也没出来,是采芊回话,只说姨娘身子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奴婢也就没当回事。今天一早,去敲姨娘的门,半晌不见动静,才发现,姨娘……不见了。”
陈涵正心下冷笑:还真是小瞧了她。昨日种种做戏,就为了离了府,好从庵里跑出来去找周芷清吧。
别人或许都信她的说辞,只有陈涵正不信。谁都有可能乖乖的跟着宴王,只有周芷清绝对不可能。一走好几个月,还当她早就死了呢,不然也不会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倒不想原来她在这儿等着呢。王爷的妾侍私逃,那是小罪名?
可随即又想到,周芷兰也算有良心,她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坚决不承认上门的是周芷清,或是和她有关的人,昧着良心不肯相认,却找了名目非要去西山。
假若宴王登门兴师问罪,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撇清了。
这个幼稚又天真的女人,就她一个,能怎么帮周芷清?
陈涵正问刘婆子:“那药她确实喝了?”
刘婆子点头,也知道陈涵正问的是什么,咬着牙道:“奴婢检查过了,姨娘确实……小产了。”
小产了还要从山上逃出来,真是和她妹妹一个德行:作死啊。
陈涵正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默了一瞬,便叫了府里的管事,命他带人去西山搜山。
下山的道就有四条,每条路口都有人守着,如果周芷兰真的下了山,肯定会有人瞧见。如果她另辟蹊径,要么就进了城,要么,就是在山上出事了。
山虽然不陡,可到底崎岖难行,她一个单弱女子,弓鞋窄小,怎么从山下一步步走下来?只要一想到或许一个踉跄,她就很有可能从山下摔下来,陈涵正就不忍继续想下去。
陈涵正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评价周芷兰了。再一想到那被她流掉的孩子,心里就更是愤懑的厉害。她说的好听,什么这孩子本就不该来,倒像是他不想要,所以她才体贴大义的结束了这条小生命。
其实是她自己不想要吧?